樓瀾繼續逛街。
“是,主子。”千鶴收刀垂手,過去將那兩個不省人事的刺客拖回王府,在長街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他們是誰?”樓瀾的聲音輕輕顫抖著。
“還未可知,待千鶴問過話就知道了。”牧傾握著他的手的力道又大了些,他低下頭,用溫柔地目光注視著樓瀾:“你安心,我會護你周全。”
“啊?”樓瀾眨眨眼,“他們不是行刺於你嗎?”
牧傾輕薄一笑,“不,他們是來殺你的。”
樓瀾一瞬間就靜了,片刻後低聲道:“我給你惹麻煩了嗎?”
“沒有,是有人在找我的麻煩。”牧傾聲音漠然,瞳孔籠罩著一層淡薄的殺氣。
待容王與回府後,千尋一身鮮紅武服而來。
“主子,太子差人前來,候您多時了,”千尋說。
“知道了。”
牧傾心情不好,帶著樓瀾步入大廳正瞧見一個身穿青色大袖袍的總管太監坐在廳中,見了牧傾連忙起身行禮,“奴才拜見容王。”
“免禮。”牧傾揮手徑自走向主位坐下,看都未看那太監一眼。
那太監抬起頭,乍一看到樓瀾頓時臉上血色盡失,險些踉蹌一步。
下人上了熱茶,樓瀾說:“太熱了,我能不能要碗酸梅湯?”
那小丫鬟微笑道:“是,公子且等等。”
牧傾勾起一絲玩味笑容看著那太監風雲變幻的臉,眼底的倨傲猶如蒼茫的大海裹挾著一絲懾人之色。
太監驚怔之下忘了自己身份,正欲開口詢問,牧傾不耐煩道:“安公公前來所謂何事?”
安路徳一怔,連忙避開牧傾的視線,驚出一頭冷汗。他定了定神兒,站直是身體,展開手上卷著皇綢的青玉軸,“太子鈞旨。”
廳中眾人連忙跪下,千尋也握刀單膝而跪,唯有牧傾仍然高坐主位悠閒地喝茶,“宣。”
樓瀾靠近他耳邊,偷偷道:“我要不要也下跪啊?”
牧傾一笑,“你要是喜歡跪就跪下。”
“我不喜歡跪。”樓瀾說著,可還是緩緩跪下了,他不懂規矩,可是知道這個王府千尋最懂規矩,千尋都跪了,他也跟著跪了。
安路徳高聲道:“本宮授命代政,近日卻偶感風寒,又逢宮內毒殺受驚,暫無權理之心,於此特命攝政王牧傾代政,君之硃批換臣之藍批……”
牧傾頭疼地皺起眉,“受驚?本王剛剛路上遇上刺殺,也受驚不小。”
安路徳的聲音戛然而止,宣旨已被打斷,便折了太子鈞旨恭敬遞給牧傾,“王爺可有受傷?”
牧傾不說話,指尖敲在扶手上在靜謐中發出篤篤篤的輕響,安路徳急出一腦袋冷汗來,容王喜怒無常天下皆知,連太子的面子都不賣,不知道又想如何。
良久牧傾才輕聲開口,“你便如此回話就是,至於摺子,交予秦太傅就是。”他忽然冷笑一聲,目光變得陰晴難說:“滿朝忠犬,太子怎就想到我一個?仁親王閒著也是閒著,讓他代政便是,你回去吧。”
“是。”安路徳大氣都不再敢出,連忙退了下去。
待他走了千鶴才握刀而入,“主子,那倆刺客是啞巴。”
“啞巴?他們的手也斷了嗎,讓他們寫字。”牧傾說。
“是。”千鶴道:“主子前些日交代的事也辦完了,人已經壓至囚室。”
“是麼,看看去。”牧傾隨手將鈞旨拋給千尋,扶著樓瀾起來。
千鶴捱到千尋身邊,偷偷瞄了瞄鈞旨,看著牧傾漸漸遠去的背影道:“你說這宮裡的太子和王府的‘太子’都受了驚,主子顧哪邊?”
“看不出來嗎?”千尋敲了一下他的頭,“自打樓瀾出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