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柔軟地掃過他的嘴唇。
“跟我在一起,沒你想象的那麼困難,任苒。你可以做你喜歡做的事情,慢慢讓一切恢復正常。”
“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像過去那樣愛一個人……”
“你當然能,我們有的是時間。如果你覺得這樣沒安全感,我們回北京後就結婚。”
“你為了拯救我,甚至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謝謝。”任苒嘲諷地笑,“可是,我的問題不是需要安全感,我沒打算跟任何人結婚。”
一陣沉默以後,陳華冷冷地說:“任苒,祁家駿已經死了。”
任苒的身體一下僵直了,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一年多來,除了白瑞禮在治療時以外,再沒人跟她提起那個名字,彷彿那個年輕男人從來不曾長久地存在於她的生活之中。她尤其不能忍受陳華提到他。
“請接受現實,你既不是他妻子,也不是他女友,不用擺出這樣心如死灰的姿態給他守節。”
她毫無反應。
“我不介意你繼續想念他,可是我不會聽任你拿自己的生活給他殉葬。現在你聽好了,他的死,跟你沒關係,只是一個意外。如果他像你認為的那樣愛你,那他肯定希望你好好活著,而不是把自己弄成一個未亡人……”
“別說了。”任苒打斷陳華,心灰意冷地說,“我當然知道,他已經死了,我欠他的,永遠都還不清。我甚至沒資格想念他。”
“你在胡說些什麼?如果接受近一年的心理諮詢治療,只得出這麼一個結論,我確實應該早點把你接回家。我再跟你說一次,你不應該為他的死自責……”
“我不想跟你討論他。”她再度打斷他, “看看我,陳總,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他深深地凝視她。
“需要接受現實的不止是我,”她的面孔離他只有幾公分,清瘦的面孔上掛著一個慘淡的笑,“我仍然叫任苒,可是我早就不是那個留身份證影印件給你的女孩子了。我們分開太久,我沒有當初的勇氣,我不再愛你,我的生活一團糟,做了那麼長時間心理治療,還需要藉助藥物維持表面的正常。這是你需要接受的現實。”
“我清楚知道你是什麼樣子,那並不妨礙我對你感情。”
“那不是愛,只是對過去的一點回憶再加上同情罷了。現在的我,可以說沒有任何有趣的成份。我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我不應該繼續利用你的一點負疚心理困住你,我也沒辦法回報你,請你放開我,讓我走吧。”
“你說過我的錯誤是為你做決定,任苒。”陳華看著她,目光犀利,彷彿要直接刺穿她,看入她心底,“那麼現在我告訴你,你也不用試著分析我的感情,給我做決定。我清楚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是什麼,我一直想要的是誰。”
任苒的手抵住他的胸膛狠狠推著,試圖掙脫他的懷抱。然而,他不容她再次推開他了。他的手臂緊緊收攏,將她固定在胸前,她再怎麼用力也不能撼動,反而只覺得氣喘吁吁,呼吸侷促而急迫,有近乎於窒息的感覺。
“請不要這樣。”
“我一直試圖耐心對你,給你充足的時間,等你做出決定,任苒。可是你太矛盾,太自責,一直做不必要的懺悔。我不能由你這樣下去了。”
不等她說話,陳華吻住了她。
這個吻如同前幾天一樣,突如其來,不容她作出任何反應,就已經佔據了她。
沒有酒精麻痺神經,她所有的感受變得分外清晰明確。他的擁抱束縛著她的身體,他的吻衝擊著她,他的氣息充盈著她的呼吸。
這是那天酒醒之後仍然充斥於她所有感官的記憶。她的推拒變得只是徒勞,神智漸漸渙散開來。
他是怎樣將她抱入臥室,她完全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