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為了其兄長斂財。九王爺,他…他若似要在各地開設神仙樂館,那可了不得。”李逢春挼掌擊拍,勃然怒道:“可謂之利令智昏,如此鋪設,苦心籌謀,縱然能當上皇帝,接手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國貧民弱的爛攤子,那又有什麼鬼意思咧?”南烈眨巴眼睛瞅著他們,咳嗽一聲,道:“諸位都是正義耿直的好漢,可惜想來少在各地走動,如今大江南北,但凡繁華一些的地方,都已經有了神仙樂之藥館行鋪,有的是地方官府開辦,有的卻是九王爺連鎖資營。”鍾月敏忽然問道:“她…我說的是裡面那位姚紋月,她…她也曉得其義兄,竟…竟做下這等害人斂財的勾當麼?”南烈搖頭道:“裡面那位女千歲麼?依我看,她多半是不曉得的。金蛇大王和她說起前後原委,央託她牽線搭橋,和其兄共同壯大事業,卻被她罵得狗血淋頭,直說兩人如此勾當,實在狗屁不如。嘿嘿,這‘狗屁不如’非我爆粗口,確實是那位女千歲自己說的。”鍾月敏笑道:“原來她還是好人哩。”
南烈秉性不愚,此刻逡目環顧,鑑貌辨色、聽語識音,漸知眾人的意思,即要自己前面引路,避開那無比堅固卻又玄妙異常之硃紅五彩門戶,將他們順順利利帶至黃宗鬼王座下的第三城隘之內,又瞧出穆雙飛等人對蛇怪絕無什麼善舉。忖通此節,心中大為駭然,暗道那金蛇大王乃是個睚眥必報、從無半點寬厚仁慈之德的狹隘妖王,倘若知道自己引來對頭,焉能輕易繞過自己性命?於是倒吸一口涼氣,連連擺手,說到萬萬不可,推託生意人即有生意人的遵從規矩,縱然曉得一條彎彎曲曲、迤邐晦暗的隱道匿途,可是事關老主顧的種種秘密,所以決計做不得這等事情。鍾月敏脾性暴躁,胸腹本就壓抑一團急煙,見唾沫星子亂飛,左右勸說無效,登時按捺不住,猛然騰騰發作,就要迫強逼之,卻被穆雙飛輕輕拉住手臂,低聲道:“不急,你等等,我來和它說幾句話。”遂拱手笑說:“南老闆,你好啊。”南烈極不自在,尷尬應道:“穆公子,你…你也好。”穆雙飛道:“小問一句,你已然和金蛇大王做完了買賣,想必多少也賺了一些雪花銀子吧?”南烈聽他打聽自己收入,頗覺詫異,心想我賺了多少錢,幹你什麼事,偏要你喋呱饒舌的,心念如是,畢竟不敢就這般說出,訕訕笑道:“嗯嗯,託公子的福氣,是賺了一些辛苦錢。”“辛苦”二字,字字千鈞,便是提醒穆雙飛注意,我這錢財來得不易,你要是妄動念頭,暗存覬覦,我便是拼搏這條性命,也絕不教錢財被你奪掠。它和金算盤對錢財之看重,可謂甚有異曲同工之妙,畢竟都是走商座賈,賺錢第一。
穆雙飛點點頭,轉對金算盤道:“素聞商場賈店,風雲詭譎,情勢多變,最為有趣的便是說同一件貨物於不同之時日,往往便有不同的買賣價格。依我看,這裡也該一樣的,歲月愈久遠長綿長,硃紅五彩門戶便愈發朽敗得厲害,其時南老闆要是懂得‘時價’之妙,那開出的價格便可水漲船高、應勢而提,是也不是?”金算盤見他卻和自己談論生意經,又是好笑,又是歡喜,心想:“若論道文章見識、法術奧秘,我自然遠不能和你比肩並提之,然評輪生意規矩、商行技巧、買賣金律,你怎能比我通曉的更多咧?”嘿嘿說道:“很對,很對,時間亦是金錢,運用巧妙,把握住商機,便能化作新價的值平添於舊價格之上。那蛇怪若只靠此硃紅門戶遮風擋雨、庇護洞府周全,又尋覓不得其餘修補材料,眼見得門戶一日比一日朽敗,油漆剝落,寶石褪彩,堂堂氣派皆跌宕殆盡,它心下自然好象千萬只猴爪子捉撓不歇,著急燎燎。咱們做買賣的,除了要通曉行情,也須細目金睛,能夠拿捏揣摩得主顧購買情緒,:對方不急,我們便合適出價,然後攀老鄉、套交情,極盡隱情恭敬之態,玩那明給實惠卻暗下羈絆的詭計,不愁賺不得差額;要是對方著急,那可最是大妙,對方落入我等把握,只管漫天要價便對,除了尋常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