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嫌料子不好?”
他坐在椅子上悠悠閒閒喝茶,身前的男人站在原地彆彆扭扭左看右看,簡直像黃花大閨女照鏡子轉圈一樣。
“不是。”
張啟山嘆口氣,也跟著坐下,但連坐著似乎也不是很適應的樣子,二月紅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習慣?”
“嗯。”
“得,那別穿。”
“不能不穿。”
一向表情不多的臉上露出嚴肅認真的神情。
“這是帶兵,我底下的人不能再當自己是地痞流氓了,軍裝是整容立威的根本。”
“瞧你那怪樣子,看不出威在哪。”
話說完起身站到張啟山面前,把他自椅子上拉起來。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二月紅伸出手,一邊熟練的拉正硬挺衣料,一邊就著張啟山的身形抓出幾個位置在上面折出記號。
“等會兒拿給我戲班子里老師傅修一下,這邊再放點線,就不會那麼硬邦邦啦。”
墨甯將傢伙什都收拾好,身後的男人冷冷對她說道:“你們脫離了太久,我們在找你們。”
“需要我們去打下手?”她問。
“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需要我們進行干預。男人背過身去,“你們七指的人也是聽汪藏海的話的吧。”
墨甯臉色嚴肅:“應該有幾百年了。”
“我需要你下到古墓裡去,裡面有件重要的東西,需要你轉交給那個人。”“還有…汪婷我勸你不要耍什麼花招。那樣對我們沒用。你也在這裡呆了幾十年了,應該明白我們的做派。”
男人遠去,墨甯握緊拳頭。
陳皮穿著淺藍灰色的褂子,腰裡拴著裝鐵彈子的袋子,眼神四處張望,在一個靠近河邊的攤子前停了下來。那店家是賣螃蟹的老口子,陳皮看了眼籮筐裡的螃蟹,踢了腳,“這螃蟹新鮮嗎?”
“哎呦,瞧你說的,這位小爺,我們賣的都是新鮮的。不瞞您說,我大清早的就跑到湘江口上抓這些呢,怎麼可能不新鮮?”這老口子拍了拍螃蟹,那螃蟹的腳扭來扭去。
“全要了,那稱一下吧。”陳皮說道,又暗自心道,師傅最近不在家很忙,師孃又病的厲害,買這些回去給她補補,也算盡了徒兒的孝道。
老口子心道,看這小子虎頭虎腦的,定是個不識貨的,得好好敲一杆。
陳皮原先漫不經心的朝河裡丟石頭,看見他上秤,便說:“老頭最好不要缺斤少兩。”
老口子和中間人合夥將那籮筐放在上這桿秤上,他便道:“三十五斤六兩。”
“看著不對啊,這一籮筐加上那一籮筐,怎麼著也有個50斤吧?”
“稱是這麼標的呀。”
“你這稱準嗎?”
中間人開口說:“是我和他親自放上去的,怎麼可能不準?天下的秤都是差不多的。”
陳皮不想廢話,“你們不想活了。”
老口子還沒有弄清楚,他說這話的意思,中間人被他一拳揍翻在地,他也癱倒在地。被陳皮拖著拉到了那江口,“這湘江水清,人心黑。”說著把他腦袋壓到水裡,一下兩下。那老頭嗆滿了水,顯然有話要說,又被按進水裡。
陳皮怎麼可能不知道秤上做的手腳,這老頭甚至用的不是九口條,用的是反而最容易看得出破綻的那種大秤。不扁你扁誰。
他背起那籮筐的螃蟹。那些人避而不及。
這事很快傳進二月紅的耳朵裡,二月紅叫陳皮跪下,“你傢伙成天給我惹事生非!上次又和李三爺也搶了盤口,要不是夫人還沒找你算賬。”氣的他把青花百子琉璃杯砸了。“罰跪一天,我膽敢看你挪了半步按規矩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