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二月紅又去城北的院子裡處理事務。
丫頭頭昏的厲害,夕陽唱晚。她看見陳皮在那跪著,影子就這麼斜斜的垂著。估計又是犯什麼事了。提起精神,做了一碗蟹黃面。
“你呀,總惹你師傅生氣,他這麼和氣的人給你氣的呀。”
陳皮只是說:“師傅叫我練功,我覺得無聊,師孃你病了,我去塘頭抓螃蟹給你吃,就抓了一籮筐,沒想到被師傅發現了。”
“虧你有這番好心。”
“看看我給您抓螃蟹的份上,等會兒叫師傅叫我上跪幾個時辰。”
“這可不行。我每次都給你求情,到時候你真又犯錯了,我可就不靈了。”
“一碼歸一碼,你練功受罰,不過孝敬師孃我螃蟹嘛。我賞你。”說著,丫頭從背後拿出了一碗蔥花面。
“師孃你只會煮麵嗎,有些寒磣啊。”
“你跪著就想吃四菜一湯,要是吃麵吃膩了,我就不給你做面吃了。”
陳皮立馬吃進去一大碗,嘴裡鼓鼓囊囊的說:“那倒不是,師孃你的面,徒兒怎麼吃都是吃不膩的。”
“多練練功夫,你啊少貧嘴。”
陳皮吃著面,他全然已經忘記了這些螃蟹,是他差點溺死了一個老農而得來的。當然,他心裡會很慌,如果需要,還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死麵前的這個女人。
看這丫頭走進去的身影,他心裡也明白,他是希望自己活著,並且活得好的人。
他有很多次機會變成黑背老六,或者半截李,然後這個希望自己活的女人,幾年之後就去世了。
這樣的人,再也沒有出現。
一個落雪的冬天。
紅府的管家顫顫巍巍的端著一碗麵條從府裡走了出來,他小心翼翼的捧著那碗麵,如同捧著什麼貴重的明器一樣,心裡有些猶豫。
“希望六爺不會直接砍死我。”
管家喃喃著,隨後像是下定了決心,朝著不遠處的紅樓走了過去。
紅樓是長沙城裡最有名的妓院,但是管家的目的並不是那裡。在紅樓外面一個破舊的角落處,有一個流浪漢抱著一把半身長的長刀靠在那裡,眯縫著眼睛。
管家在不遠處盯著那流浪漢看了一會,這才走了過去,腳步很輕,似乎生怕吵到那流浪漢。
“嗒嗒嗒。”
在管家離著流浪漢還有百步的時候,那流浪漢突然將眼睛睜了開來,冷冷的直視著管家。管家一愣,停住了腳步,擺起笑臉正想說些什麼,卻見那流浪漢反手把身前的要飯碗一扣,閉目休息了起來。
“六爺……這……”
管家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硬生生停留在了那裡,臉上寫滿了尷尬。
“回去告訴二爺。”那流浪漢閉著眼睛說道,“紅府的好意,我心領了。”
“六爺您收下吧。”管家苦著臉說道,“您要是不收下,我回去沒法交待啊。”
流浪漢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拿去給狗五。”
管家嘆了口氣,朝著流浪漢鞠了一躬,轉身朝著五爺家走了過去。
經過了數人的拒絕後,管家手中的那碗麵卻是一點也沒少,天黑管家回到了紅府,和二爺對視著,一臉的無奈。
“……五爺說上次三寸釘吃了咱家的一碗麵後,連著吐了好幾天。”
管家訴說著今天的經歷,二月紅在一旁靜靜的聽著,聽到最後,二月紅有些不耐煩的朝管家揮了揮手,“你自己看著解決吧。”
“那二爺……”管家小心翼翼的問道,“今天晚上吃什麼?”
“丫頭進廚房了。”二月紅說道,眼中透露著倦怠。
“……”管家一聽,臉上的愁意更濃了,“那二爺,我去多買點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