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說是求籤所得,十五貝勒千叮萬囑,不可拆開。”
這玩的是什麼神秘,我狠捏鼓鼓囊囊的香囊肚子,哭笑不得,“他什麼時候也相信這種事兒?不知跑哪兒的野廟去求來的籤?”
大玉兒卻笑道,“等人回來問問就是了,反正據說是支好籤,這香囊裡放的是籤條兒,除了主持沒人見過,也不給解籤,好像是說……被人瞧見就不靈驗了。”
原來裡頭封了籤條,難怪捏起來怪怪的,我把香囊掂在手裡拋了拋,不給解簽有啥稀奇的?東西都在我手上了,不成他還能管到這兒來?再說了,《射鵰》裡郭靖的老母還能想出挑開錦囊看密信的法子,這香囊上連個火漆金印也沒有,也忒欺負人智商。
心癢難耐地坐了一會兒,就找個藉口告辭回去。進了小山居,我直呼玉林過來,要她替我拆開香囊,然後再縫回去,弄得和原來一個樣。
“格格,”玉林接過瞧了瞧針角,先點點頭,隨後眼珠子一轉卻問,“奴婢瞧著這不像是宮裡的東西,格格打哪兒來的?”
我抽搐……這小丫頭是跟我混成人精了,凡事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活生生一個“十萬個為什麼”。說到底也是拜我動不動就出狀況,讓她提心吊膽所賜,暗歎一口氣,坦白從寬。在我費盡口舌之後,玉林終於被我纏得沒辦法,苦著臉勉強答應試一試。
“第三十籤 上上籤
前世飄飄雲中隱,後世渺渺風過盡,禎祥自有隨君幸,一輪明月照天心。”
這是?我聽到自個兒胸腔裡心怦怦跳得厲害,翻過籤條背面蓋著一個紅泥小印,細細分辨,卻是“運勢”二字,旁邊還附有一行蠅頭小楷,寫著的正是齊爾雅真的生辰八字。這支籤,多鐸是替我求的?
我以手覆額,不知該不該放聲大笑。前世飄飄,後世渺渺,你乾脆直接說我不是人算了。雖說衝這“禎祥自有隨君幸,一輪明月照天心”,應該不會壞到哪裡去?但這前頭兩句,莫不是太過神乎?
求籤算卦什麼的,我素來當作好玩,並不相信。可是連穿越時空這等悖謬的倒黴事都已經成為事實了,現在要理直氣壯地說“子不語怪力亂神”,我絕對底氣不足。比如,以前來一個人告訴我,他被外星人綁架了,我會立馬把他歸入看《X…Files》中毒了一類,現在呢,我多半也閃著星星眼,先問一句,老兄你看到的UFO啥樣子哪?
自認為理解能力不算低下,可這兩句分分明明在說我不是這裡的人,才會前世後世皆飄渺難尋,試問,世上真有這種可預言百事的籤文?
我不信。
“玉林,還是封起來吧。”看這不盡不實的東西,真是自尋煩惱,本來挺好的心情……我折起籤條,正準備塞回香囊,手指一探,卻碰到另一個紙質的觸感,“咦?”
抽出一看,又是一個折成回字形的籤條,他到底求了幾支籤?
我微微沉吟,剛才那是求運勢的,那麼這張呢?到底看是不看?遲疑著,慢慢展開了香紗色的籤紙,
“第九十籤 上上籤
鏡花本是霧中景,水月只憑風來嬉,相逢能有幾多時,難待還君整羽衣。”
我看得兩眼發矇,急急翻到背面,一枚紅印赫然是“姻緣”二字,再看附文,卻是兩行生辰八字,一行仍是齊爾雅真的,另一行,我心頭一緊,果然是多鐸的。
鏡花水月,相逢難待。
籤條從我手上滑落到地上,風一吹,輕輕翻滾,眼看就要飄出門檻,玉林慌慌張張地跑上去,給拾了回來,“格格!格格!怎麼了?上頭寫了什麼?”
“沒什麼……”我喃喃,慢慢坐到椅子上,那四句話二十八個字,字字清晰,都在眼前亂晃。這一支姻緣籤不只是我一個人,竟是有明確的指向,籤文淺白至極,一望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