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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何解,而把四句首字相連,也是能說得通的,對於求籤我所知的也只有這些。

上上籤,這個世上能相信這一支是上上籤的,恐怕真的不會太多,而且,絕對不包括我。慢慢定了定神,不管怎樣,現在唯有慶幸那古怪的主持不曾解籤,看到這張籤條的人是我而不是多鐸,否則天下大亂,指日可待矣。

夜色若水,燈芯如豆,我坐在床上發呆。那兩張籤條,我照抄了一模一樣的兩份,讓玉林把原物封了回去。

以為吃過飯,填飽了肚子的時候會比較冷靜,於是細細回想了一遍,才發現抓狂是任何時候都可能發生的。心底總有一個小小的聲音不斷迴響,如果第一簽說的都是真的……那麼第二籤……我搖搖頭,努力把種種懷疑扔出腦袋。說到底,都怪多鐸,好好的跑去求什麼籤,抱著枕頭悶悶不樂半晌,終於想起來,這對應上我的好奇心,不知是不是巧合。

不看到並不代表不存在,等他回來,我一定要把那破廟給問出來,與其這樣疑神疑鬼,不如索性去弄個明白。真也好,假也好,最好先說服自己。

雪後初晴,馬蹄在凍得硬邦邦的土地上噠噠作響。灰鼠皮圍在脖子上,密密的絨毛偎著臉頰,在天寒地凍裡生出暖意來。我且行且看,走一程便取出多鐸畫的方點陣圖仔細對照,如此在馬上顛了近兩個時辰後,終於拐進了一小片梅林。

林中路窄,枯枝橫斜,小徑乃是碎石胡亂鋪墊而成,頗不好走,我勒馬徐行,觸眼皆是大大小小的梅樹,寒梅點點,在雪地上疏疏密密地散開去,卻是暗香浮動,雪白梅紅,世外“梅”源,大抵若此。

看來我確實沒有找錯地方,多鐸來時是十二月,曾說廟小不易發現,他是去冬狩路途上,紮營於附近,因見此處梅樹眾多,閒來無事跑進去一探究竟,才知“梅林深處有佛家”。

而現在已經是二月,寒氣稍弱,梅花便綻放出一片誘人美景。幾日之前,皇太極以察哈爾多羅特部多次截殺滿洲派往喀喇沁的使臣為由,率師親征,多鐸也隨軍離開盛京,我終於得以溜出宮來,費了一番周折,到也找著了這裡。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世間萬事皆如此。阿彌陀佛,老衲等女施主已兩月有餘。”

林中忽然傳來的聲音嚇了我一大跳,左右環顧,卻在正前方看到一個光溜溜的百瓦燈泡,“大,大師?”我結巴……

溜下馬來,仔細打量這個大冬天還穿著涼颼颼的破袈裟的光頭和尚,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請問,那個,那個此處可有寺廟?”

“老衲法號‘了塵’,請女施主跟我來。”

“喂,喂,等一等……什麼叫等我兩月有餘?”我目瞪口呆地看那老和尚在答非所問之後,轉身瀟灑地離去。

廟果然很小,三開間的那種,孤孤零零地聳在那兒,灰濛濛的黃牆,有大塊大塊的剝落,簷角上頂著參差不齊的瓦片。這不是危房吧?我拴好了馬,猶猶豫豫地跨進去。迎面撲來一陣香火味兒,嗆得我一陣咳嗽,抬眼看到一尊兩三米高的觀音,已給燻得有點兒發黑,前頭點著兩盞極大的長明燈,一隻三角小香爐裡滿滿的香灰,左側牆角隱隱好像還有一隻焚帛爐。

我的目光最後落在香案上那隻一個籤筒上,心裡一動,拿起來跪到蒲團上,閉了眼睛正想晃動,卻聽一聲長嘆,“阿彌陀佛,求即是不求,不求即是求。姻緣所繫,蓋為天定。”

他怎麼知道我想求姻緣?我雖然吃驚,卻淡然仍道,“人定勝天,我不相信所謂天意。”

“信與不信,皆在一念之間,若非心中疑惑,女施主斷不會尋到此處。既然女施主執意一試,老衲也願替女施主誦經祈福。”了塵果真盤膝坐到我身旁的蒲團上,捏著胸前的佛珠,閉目輕聲念起經來。

經這老和尚一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