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是你阿瑪哪一位側福晉的妹妹,她……”
繞來繞去不說重點,我不耐煩地打斷他,“打住!你說的到底是誰?”
“那蘭聿敏啊。”
“那蘭聿敏?”我重複這個有些陌生的名字,似乎聽到過,只不過和人完全對不上號。
“就是那個小聿兒。”
“小玉兒?”這個知道,不就是多爾袞以後的嫡福晉,怎麼會和我阿瑪有關係,再說她不是大玉兒同父異母的妹妹麼?怎麼會比我還長一輩?看來是被電視給著著實實騙了。
“也就因了大玉兒,她小一些,就順口叫小聿兒了,說來有夠冤的,明明長玉姐姐兩輩。”
不知這是阿瑪哪一位側福晉,居然能夠有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妹妹,想來年紀應該比額娘小得多了。
“別管我哥的事兒了,小聿兒就那麼個刁蠻性子……還是咱們好好轉轉去,真沒幾天了……”
我從他話裡回過神來,“什麼叫沒幾天了?”
“四嫂沒和你提?還得兩日,父汗就要回瀋陽,這回隨行來的都得同時啟程,不過,四嫂得了父汗恩准,還能在科爾沁多呆兩個月。”
“很好啊。”確實大好事,魔頭要走人。
“好?我可央四哥也幫我求求情,讓你跟著我一快兒走……”
我緊張,“姐夫怎麼說?”
多鐸嘆了口氣,不滿道,“當然是不成了,寧遠的事父汗到這會兒都沒擱下,動輒大怒,難以捉摸,便是四哥也是不敢隨便開口的,反過來和四嫂一起勸我唄。”
“明智……”我暗自嘀咕。
“不過也就兩個月,兩個月後四嫂回瀋陽,再帶你一塊過來。”
兩天之後,滿洲大軍終於氣勢洶洶地來又風捲殘雲地去了,科爾沁部各位臺吉率眾送出十里之外。
我站的地方不算顯眼,多鐸想必是在人堆裡一番好找,才給尋見了,一邊抹額上的汗一邊道,“東西呢?”
“在這兒……”從袖子裡取出他口口聲聲要求我對他的玉佩做出回禮而做的荷包,其爛無比的手工。
“這是什麼?”他指上面歪歪扭扭的字。
想起來他會說漢語識得字卻不多,我頓一頓道,“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他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討好地繼續問,“什麼意思?”
“隨便繡著玩兒,”不出意料在他臉上看到失望的神色,我舔舔嘴唇,伸手撫了撫他衣裳上的褶縐,“廢話少說,走吧。”
他背後有獵獵軍旗,以及整隊出發的人馬,“齊爾雅真……”
“嗯,怎麼?”
陽光一黯,他忽然湊過來輕觸我的唇,“不過兩個月,好好想我。”
我揚手還沒打下去,他已飛快地翻身上了馬背,縱韁跑出老遠才回身遙遙招手。
靠,這混小子……
12、歸啟無寧
太平像是粉飾,安寧中帶著躁動。
兩個月可以做的事不多不少,粘著吳克善,花一些時間在騎射和防身上,我要去往的是清初的瀋陽,終歸不是清善之地,這些想來學著都是沒有錯的。然後央大玉兒教我最簡單的蒙滿兩文,吃死沒文化的苦這樣的事,實在鬱悶。而她,是莫名被親點一同隨行的人,其中的隱義不引起眾人的猜測也難。
考慮過安身立命,餘下的時候便和玉林一起出遊。尾隨著牧人,看肥厚的綿羊擠成一團,吵吵鬧鬧地小跑過水草豐密的土地,大隻的牧羊犬站著將近我肩,卻很友善,摸頭並不成問題。有時回家的路上能看到草原的落日,落霞一瀉千里,薰染天上地下,非復人間之景。
日子漸暖漸熱,終到了著夏袍也嫌氣悶的地步,我們收拾東西啟程。
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