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回去挽住大玉兒的手臂,笑得一臉燦爛,“是不是哪,玉姐姐?”
“聽你滿嘴胡唚……”她飛紅了臉,做勢要擰我的嘴,我早放開她,逃得遠遠的大扮鬼相,留著她和多爾袞兩人熱浪滔滔去。
得意地掃面色鐵青的多鐸一眼,不由得心下大樂,誰叫你要惹我,現下我可是一箭雙鵰,即捧過那兩位,又哼哼,打擊你的囂張氣焰。
“齊爾雅真,你不是來取東西麼,哪來那麼多話兒,還不跟我走?”他分明連情緒都懶得掩飾,說完話掉頭徑直就走了。
我就這麼一個跟著去,到了他那裡還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說什麼也得拖上了大玉兒,至於多爾袞……還是算了的好。
落腳在軟軟的地毯上,挺出乎我的意料,他的帳子既安靜又整潔,簡單置幾樣必需品而已,倒是帳壁上懸著一把極長的鹿角樺胎弓,頗吸引人視線。
正想過去一看究竟,就聽得多鐸道,“那是三年前我能三箭齊發時,父汗賞的。”
“三年前……那他是幾歲?”我小聲嘀咕,看到大玉兒笑著比了個手勢,噢,十歲,估計還沒弓弦高呢,頭一抬,就瞧見某人滿臉的慍色,氣惱的眼神直直盯著我。
不由得感嘆,就他這吃人樣,還好我聰明,拉了個面子大的一起來,反正給大玉兒知道了也不會怎樣,我本來也沒打算瞞住她,於是開口道,“我人來了,十五貝勒,那東西呢?”
他“哼”一聲兒,不知為什麼看起來特不爽,轉身拿起案上擱著的長匣子,大步走過來重重塞到我懷裡。我被他推搡著倒退了一步,伸手去開匣子,嘴上不依不饒道,“得禮還得讓三分……”
話音未落,大玉兒就指著匣子裡的東西問,“雅兒,這……不是你那條圍子麼?”
哎?我疑心自個兒聽錯了什麼,忙的往匣子裡看去,方才的得意勁兒頓時飛到了西伯利亞。裡頭確實擺著一支箭,可那箭桿上卻繫著我的白狐裘圍子。
“前幾日還聽得你說好看,一轉身兒就送了人?”大玉兒一臉“我都知道啦”的表情添油加醋起來,“難怪昨個兒說什麼讓我自己看,原來倒是害羞來著。”
害羞,真能臉紅心跳混過去的話,我絕對願意裝害羞好不好?可我……現在更希望能變成超人,讓那團出賣我身份的圍子立刻在視線範圍內燒成灰,好挽救我的一世英名……
現實如此殘酷,我嘴上“嗯嗯”了兩聲,不敢抬頭看多鐸的表情,只用眼角示意大玉兒別說了。鬼知道她還當我真害羞,環住我胳膊就笑,“哎喲,我可是識趣的,你們倆……慢慢聊。”說罷,手一鬆,竟轉身跑出了帳子。喂喂,我本來還指望有你在,非常情況出現時拿來擋擋呢,你怎麼就把我放火盆裡,自己開溜呢?我抽氣。
門簾左右搖晃,一蕩一蕩閃出光縫兒,真叫人暈眩。人人都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我現在算什麼?跳進了老虎窩,沒得到小老虎,還惹上了大老虎?若能好好的回去,我要先跳火盆,再吃碗豬腳米線去去晦氣,嗯,這裡好像沒有豬……不知道牛腳羊腳頂不頂用……
我就著這混亂的情緒抬起頭。
不是憤怒也不是得意,他的好整以暇瞬時讓我驚醒,他根本就是早已知曉,才設了套叫我親自來取箭。靠,我還真跳了進去!
看著他小小臉上的不屑與戲謔,我開始覺得自己像掉進陷阱的獵物,失了先機,只得後發置人。合上匣子,調整一下情緒,正準備問你想怎麼樣,多鐸卻搶先道,“其實也沒什麼稀奇的,那枝箭上下的手藝功夫,可不是尋常奴才能配得上的。再說了,我也沒見過哪個奴才長得那般細皮嫩肉,面上白得和糕兒似的。”他靠近一步,嘴角緩緩揚起,露出一絲狡黠的笑來。
要論細皮嫩肉,我看還是他更勝一籌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