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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重的沉寂與黑暗之中。

她*著雙腳緊緊的跟在黑暗身後走在大漠之中,雙腳踏著流動的黃沙,每走一步都變得異常艱難。他還在前面嗎?她抬頭向黑暗的深處張望。黑暗,連綿的黑暗,流動的黑暗。他要是能說句話就好了,哪怕一個字,她就會尋著聲音找到他。但是沒有,沉默,憂鬱的沉默,永恆的沉默。這時,從浩瀚的沙漠盡頭傳來輕柔的吉他聲,溫柔如滋潤乾枯大地的綿綿春雨,飄逸如茫茫大海中航行的一葉白帆,清澈如綠洲中流淌的汩汩甘泉。在厚重沉鬱的黑暗中,琴聲宛如一盞明燈指引著她走出一望無際的沙漠。那是Lagrima,悲傷與喜悅完全融合。他就在前面。她笑了。她哭了。

“小傻瓜,想我了吧?”他的聲音輕柔得像那琴聲。

她依然閉著眼睛,他的聲音和琴聲交織在一起,“沒去接你生氣了?別哭了,來,我揹你回家。”他拉起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裡。她起來撲到他的懷裡,“怎麼才來?這些天你去哪兒了?”

“掃完墓去了酒泉。剛下飛機連家都沒回就直奔這兒了。”他抱緊她,她用力地垂了一下他的後背,“你們太過分了!”

他看看她笑了沒說話拿起吉他挎在胸前,背對著她彎起腰,“上來吧。”她站到椅子上趴到他背上。“又長肉啦?真沉。”他雙手扶著她的腿揹著她往家走。

她貼到他耳邊輕聲問,“累嗎?”他淡淡的微笑。朦朧的月光下柳絮飄舞,飛花似雪,一陣沉默之後他扭頭柔聲說,“雪兒,貼緊點兒,再緊點兒。”她緊緊的貼在他臉上。唰唰唰,風沙在周圍流淌,悅耳清澈,像一條悠長湍急的小溪。唰唰唰,風沙打到她臉上,像那年的冰雨打在他的臉上,冰冷殘忍。啪嗒啪嗒,他的鞋子踏在石板路上的聲音;叮咚叮咚,她的眼淚落在他肩膀上的聲響。

到了家裡洗過澡,他捧著一疊稿子躺在左面的沙發上。她側躺在右面的沙發上一手拄著頭靜靜的看著他。

“過來,陪我躺會兒。”他看著稿子慢慢張開一隻胳膊。

她過去趴到他的身邊,頭枕著他的肩膀。他一邊看稿子一邊輕輕撫摸著她的運動短髮,溫暖而柔軟。她望著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傾聽著他沉靜的呼吸平穩的心跳,整個世界頓時安靜下來。真是美極了。那些寂靜的聲音,久違了。

那些寂靜的聲音伴著絲綢般的黑暗輕柔的拂過她的眼睛,柔軟的親吻著她的面頰,像一片雲飄落在她的耳垂上。熱烈,綿軟,纏綿,深情,令人沉醉。就像他贏了兩百米決賽的那天晚上,他輕輕撫摸著她剛理成的運動短髮,語重心長的說,“告訴你一個秘密,男人更喜歡肉體接觸而不是精神戀愛。他現在處境很糟,有時候你得主動點兒,知道嗎?”她搖搖頭趴在他的胸前傾聽著他沉靜的呼吸平穩的心跳,整個世界頓時安靜下來。那些寂靜的聲音真是美極了,很快睏意如潮水般襲來,她閉上了眼睛。許久,一縷清風拂過她的眼睛,柔軟的親吻著她的面頰,然後像一片雲飄落在她的耳垂上,他把耳垂含在嘴裡吮吸著。他的吻熱烈,綿軟,纏綿,深情,令她痴迷。她醉了永遠都不想醒來。這時她聽到他異常平靜的說:

“找機會試試,一定可以把他搶回來。放心,我會幫你的。”

唰唰唰,沙土粒打在玻璃窗上,那聲音聽起來像一隻巨大的沙漏瞬間爆開,隨風飄散,現在和過去都不復存在。牆上的木鐘咔噠咔噠的響著,義無反顧地走向明天。沒錯,那天晚上她的確聽到了這些聲音,那是寂靜的聲音。夢雪緩緩睜開眼睛望著窗外,一輪狼牙月顫顫巍巍的飄蕩著,昏黃的月光被狂風撕扯成幽暗的碎片,宛若字跡斑駁的陳年信箋,沉浮起落,不由自己,無助的向黑夜訴說著內心無言的瘋狂。

“吻腳那段寫得好,很瘋狂,我喜歡。”他把稿子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