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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蘭打暈的人叫做費晨鵬,確確實實是從外鄉來的。只是對方和小蘭相處了約有半月,若是依據小蘭的說法,對方平日裡總是有些口花花,行動之間卻又對她頗為關照。若是依據費晨鵬的說法,這樣的行為不過是正常的,對女子的奉承和傾慕,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要和這個女人結婚。

說到這裡,王意謙若有所思道:“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則。縱然那費公子的家鄉是那樣的規矩,到了此地,若是不想惹上麻煩,也該收斂些才是。至少在知道規則之前,休要輕舉妄動才是。”

許長樂覺得,他這番話,倒好像是在對自己說一樣。

隨後,王意謙笑了起來,道:“這位費公子,這樣的性子若是不改,日後合該吃大虧。”

許文臣冷笑:“這樣的人,哪裡當得起公子的稱呼,不過是一個無恥小賊。”王意謙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許長樂和許無憂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盛滿了擔心。

費晨鵬寧願被枷上三天都不願意娶了劉蓉蓉,顯然是真的對她沒有情意。

須知被枷上示眾可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先不說旁人的眼光,只是被枷著,就已經讓人受不了。那枷鎖總要比人脖子的高度稍微高上那麼一點兒,想要不被吊著脖子喘不過氣,就得踮著腳。

踮上三天的腳尖,就連精壯的漢子,都受不住,下來之後非得大病一場。

費晨鵬卻寧願這樣做……劉蓉蓉這次丟臉,可真是丟得大發了。

許長樂剛剛想到這裡,外面就喧譁起來。許家人都好奇地張望,沒一會兒,有人腳步匆匆地過來,向許文臣報信:“許大郎,劉家的姑娘上吊了!”

許無憂的臉猛然間白了一下,握著許長樂的手都變得冰涼。她壓低了聲音,細不可聞地在許長樂耳邊低聲說:“她求死了。”

許長樂握緊姐姐的手,心中一陣難過。身上的衣裳被拉了拉,低頭一看,許順傑正擔心地看著自己,她用另一隻手握住許順傑的手,對他勉強笑了笑。

許安康在她們身後輕嘆,將姐妹兩人圈在自己臂彎當中:“別難過,別傷心,這和你們無關。”

許無憂對他臉色難看地笑了笑。

許文臣和王雅容一起出去了,王意謙站在原地,張著嘴,臉上還殘留著震驚之色。

“怎麼會……就自殺了?”他轉向屋內還剩下的其他人,表情慢慢地變為不解,還有悲哀:“不過是……”

許安康根本就沒顧得上對他說什麼。

劉蓉蓉終究是因為這件事而去了,去的時候還記得給家裡面的人留言說是自己行為不端讓家裡人名聲受了累,倒讓村人對她的感覺好了許多。

許長樂看著她在短暫的停靈之後,因為是未嫁之身而被迅速地抬走,準備下葬的時候,眼前中浮現出自己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

樹蔭下大方體貼的少女,秀靨豔比花嬌,笑吟吟地回過頭,櫻紅色的素面裙包裹著窈窕身姿,樹影搖曳之下,她輕輕叫著弟弟的名字,分外動人。

但是這一切最終都化為了最後一架薄棺抬出去的樣子,蒼白的,甚至算得上猙獰的面孔。

許長樂覺得自己心頭沉甸甸的,彷彿有什麼堵在心底,難受得要哭出來。

許無憂卻已經從這種情緒中走出來,見到妹妹這樣難過的樣子,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將她抱在懷中:“別難過啊,別難過,長樂。”

許長樂終於哭了出來。

劉家人抬著薄棺往墳地走的時候,遠遠地忽然有人疾奔而來,一路馬不停蹄,一直到了跟前,才一拉馬頭,整個人從馬背上滾了下來。

“啊!”許無憂忽然低低地叫了一聲。

是費晨鵬。

今天是他三天枷刑結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