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材質、紋飾都不盡相同,但總體上還是大同小異,東晉自然也不例外。
終究是面相太稚嫩,沈哲子換上這一身朝拜具服,遠看尚有一絲威儀,近看還是讓人略有發噱。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如今他雖然尚未進仕,但如今也算是朱衣大員了,出門喝個花酒論資排輩,都能當之無愧坐個上席。至於時下那些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同齡人,一邊玩泥巴去吧!
穿著這一身具服,沈哲子出門登上牛車,行往臺城。身份的變化帶來的好處是,只要不是宵禁的時候,他隨時都可以出入臺城。當然在裡面閒溜達可以,若敢不請自入隨便闖進百官官署,一樣要受責罰。
抵達臺城後,沈哲子在右馳道下了車,剛一站在臺城門前,瞬間便吸引了諸多目光。時下哪怕是僑門王、葛高門,能在這個年紀佩二品印綬、著絳紗袍的也是不多,除非運氣好,老爹爭氣且死得早,繼承爵位。
感受到那些關注的目光,沈哲子心內也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如今這個身份,可並非單單隻靠門第得來,自己的努力也功不可沒。可惜沒人上來跟他說幾句話,否則他大可以謙虛的笑幾聲說道:“這都是小事,不足掛齒,娶媳婦捎帶手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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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搭臺讓沈哲子顯擺一下,這讓他略感失望,不禁感慨難怪大人物手下都要養一些拍須溜馬的小馬仔,未必能派上什麼實際用途,但對於營造心理上的優越感實在很重要。
一邊感慨著一邊行入臺城,剛走出沒多遠,便有一隊宿衛迎上來,以查驗沈哲子的身份。沈哲子亮出自己的爵章印綬,旋即便得以放行,甚至還有一位護軍府司馬帶著幾名宿衛禁軍負責給沈哲子領路。
今日既非朝期,沈哲子又不得詔見,想要面君謝恩,還要先往光祿勳官署投遞奏書。沿路上沈哲子與那位帶路的護軍府司馬閒談幾句,才知道原來也不是外人,這位軍司馬名為紀明,乃是丹陽紀氏族人,按輩分論還是紀友的堂兄,在沈哲子面前反而要持晚輩之禮。
沒想到這麼簡單就碰上有交情的人,沈哲子也只能感嘆丹陽紀家在宿衛中影響力實在不小。像他家在都中影響力就是不行,他在到臺城之前,已經傳信給族叔沈恪,可是沈恪至今也沒過來,顯然是主官不予放行。
沈恪如今不過是司農郎中,主官大司農乃是琅琊顏含,復聖顏回後代,沈家這一時煊赫,怎麼會被其放在眼中予之方便。
有了紀明的帶領,一路上倒也沒有再遇到別的麻煩,沈哲子將家中長輩代擬的奏書投進去,在光祿勳官署等了約莫半個時辰,中書來人將沈哲子領到了中書官署。
庾亮在自己房內接見了沈哲子,看到其一身簇新朝服,臉上便忍不住露出些促狹笑意,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少年尚算有趣的一面。
沈哲子倒不因庾亮略帶嘲笑的眼神而介懷,小心翼翼的坐在席中,生恐弄皺了新領到的官袍。他還沒稀罕夠,況且待會兒要面見岳父,總要留個好印象。
“你又非任事官身,時服即可,何必這麼莊重?”庾亮在席上說道。
沈哲子聞言後訕笑道:“要面君謝恩,豈敢輕忽。”
庾亮聽到這話,眸子卻是略有黯淡,皇帝昨夜昏厥,他在苑內一直守到黎明時分,才等到其甦醒過來,這會兒實在不方便見人。略作沉吟後,他說道:“既然身受皇恩厚重,心內銘記,思報國恩即可。這種虛禮不必計較,陛下心緒欠佳,此刻不想見人。”
沈哲子聽到這話後,便狐疑著望向庾亮。彼此之間關係雖然略有緩和,但他仍然慣以惡意揣測庾亮,不禁懷疑莫非是這個傢伙又有什麼算計,才阻攔自己面君?
庾亮早知不能以常理看待這少年,察覺到沈哲子眼神有異,心內當即便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