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米在十五六錢上下徘徊,靠近秦淮河地段好的坊區半頃屋舍宅院要價在百萬錢上下,而王師軍隊最精銳的四軍將士整套標準的裝備作價在五萬錢上下。
換言之,皇帝這一趟出遊所花費,足夠六千多戶四口之下一年用食消耗,足夠買下大半個建康城最繁華地段的坊區宅院,足夠武裝整整一營天下最為精銳的王師將士!
皇帝本身對錢財並沒有什麼概念,可是自己心裡核算一番後,才覺得自己實在太敗家了。
當然他是不知這一番賬目也有問題,整體負責皇帝出遊各項飲食、居住等用度的主要是吳中商盟,所以耗用主要是從內庫倒到了商盟,但具體的人員耗損等實在的消耗,算起來也有兩千多萬錢之巨,這還僅僅只是從建康到京府這樣一條早已經營成熟的短途行道。
一方面有感於出遊的耗費驚人,一方面又實在想遊覽山川風物,向來不知經營置業的皇帝便也動起了自己攢錢的念頭。
平生不知權力之美妙,加上江東吏治整頓以來所留下可操作餘地也越來越小,更何況這點小心思也羞於向外人討教,皇帝能夠請教的唯有自家阿姊和幼來玩伴的沈阿鶴。
這一番請教下來,皇帝便瞪眼,暫且不論日後歸屬何人的整個天下,單單目下的門戶私財,不獨自家阿姊豪富倍勝於他,就連沈阿鶴這個不著調的小子居然都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鉅富,算起來反倒數他最窮,甚至於苑內這麼多年維持下來,一直都是負資產的消耗,乏甚儲蓄。
:()漢祚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