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顧瞪著一雙大眼看著面前的人,她的後背緊緊抵著牆,手指無意識的縮緊團結著。面前站著的,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子,濃髯炬目,眼光如電,四方臉,鷹勾鼻。一身灰色長衫,腰間還繫了一個很大的皮製水囊。他身形很高而寬闊,有如一座小塔般立在她不遠處,正盯著她看。她腦子此時已經泛了空,雙耳,鼻孔裡還淌著血,眼角也有些微微的泛血滴,此時映在她一張慘白的臉上,格外的醒目。她嘴唇微微的抖著,血絲沿著嘴角一點點的滲著,她的眼卻不知躲閃的直盯著他看,半晌,她突然開了口:“姐姐,你怎麼抓我?”
這是她打從醒來說的第一句話,卻聽得面前的男子微微一凜,他不由的側身看著旁邊:“她能看見你?”
“可不是?”邊上的空氣中卻突然響出聲音來,是一個女子嬌美如鈴般的聲音。隨著那聲音,一個人在他邊上慢慢顯現出來,先是身軀,柔若無骨,再是雙腿,有如踏梅。然後是長髮,飄搖如絲,最後,是臉。豐頰淺芳,眼如桃花,柔唇輕暖,笑意勾魂。她完全赤裸,雙腿修長,豐胸細腰,臂如蛇繞。然後,便有絲絲縷縷盤上身,一層一層的掠上她如凝脂的肌膚,水色的裙袂在飄搖。
小白並不驚異,因為從頭到尾,她都看到那個女人一直站在他的身邊,甚至可以看到她衣服的顏色。她一直看著她,湖心中起舞的是她,逗弄起茶水的也是她,她當時就是這個樣子,在向著她輕輕的笑。
“小妹妹,怕我了?”那女人扭著腰肢來到床邊,斜倚著一副嬌弱無力的模樣,眉眼間流露出萬般風情,拂笑間無限姿容:“瞧,又流血了。”她向著小白伸出手去,那一滴滴的血珠便脫離小白的面板向著飛來,飛落到她的指尖,然後便有如水氣一般蒸發的無影無蹤。
“哼,她的靈罩竟然把你都給頂出來了。”身後的男子輕哼出聲,雖然略帶了怒意,聲音卻有如水般柔,與其外貌完全的不相符。
“急什麼,凝煙。”她迴轉身看著他,眼中卻是溫柔:“我們先在這裡躲些時日,回了月耀,再作他想。這裡戶密人多,他就算找,也得找個幾天。”
“要我說,我們就該遁水西去。留在這裡,還是昭平地控的範圍。”凝煙聽她說著,不由鬆了語氣。他們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在小白麵前言語,渾然當她是空氣。在他們眼中,她是死的,只是一張未開封的符咒而已。小白根本也動不了,她可以看到有水在她全身繞環,如繩索一般讓她毫無掙扎的能力。
“別忘了,從這裡直到餘平,都是昭平掌轄。而這條河,再向西百里,匯入蕩雲湖,再往西,便無水路。”她柔聲說著:“傾絕馭關在即,他不見得出的來。但他身邊的凌霜,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這小丫頭丟了,他八成會沿水路找。搞不好,狼也都出來了。待我們到了餘平,那裡人戶稀少,如果他已經先行封關,我們就沒那麼容易出去了。等他自己先亂找一通,我們可以自此去京城,從京城往西再行出關。”
“過了今晚,傾絕會出來的。”凝煙低聲忖著:“我們要在這裡等多久?”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是不是?”她笑著:“過了今晚,他就是個瘋子。還能像以前一樣嗎?他得到這小妮子也時間不短了,也不一樣沒得著聚靈咒嗎?不是急於一時的事。”她纖纖玉指搭上他的肩:“你現在是北山鎮的崔莊主,有戶有籍,是堂堂正正的凌佩人。沒有強靈來,根本不會查覺異樣。”她回眼看小白:“至於她,我用水氣掩住她的氣味,就算是狼,也聞不到。”
“只要耐過這兩天盤查,我們就可以大搖大擺,拉長了隊伍上京去了。靜柔,你真是我的知音!”凝煙垂眼看她,一臉的溺寵表情。
小白聽著他們說話,他們在說傾絕,在說她的相公,他們說他是瘋子。她看這兩個人更像是瘋子。那個女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