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搶的,我,我不會騙你。”
杜巧兒的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見了,只好嘴角噙淚用力點頭,一次比一次重:“巧娘知道,巧娘知道哥不是逃兵。”
金鐲子和銀錠子被塞進她手上,三郎的手一觸即走,像被她燙到,可她分明覺得那手沒有一絲溫度,該是她被冰到。
他吩咐說:“包裡有換洗衣裳,鞋子破了也有換的,還有勤王發的賞功牌,也沒什麼用但……拿著吧。”
三郎說話越來越慢,卻越來越細:“你把頭髮剪短扎發巾,出去別說是女子,有人搶錢就把鐲子給他,實在不行銀錠也可以給。”
“還有換洗衣裳裡藏了一兩銀子,是臘月兵部發的去年正月軍餉,我想拿回來給娘,回來晚了,現在它夠買琵琶麼?”
他坐不住了,身子慢慢靠在墳頭上,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虛弱,眼角有透明的淚水緩緩流下,說:“巧娘,我要死了。”
還沒等杜巧兒上前說什麼,三郎用右手捂住有斷指的左手,又急又快地哀求:“你快走,我不想你看我死,你快走吧,我,要去陪娘了。”
杜巧兒不想走,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可就在這會,三郎突然又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很快坐起身來,坐得很正,把她嚇了一跳。
“巧娘,我,你……”三郎終究欲言又止,最後燦爛的笑起來:“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