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他的神態……
我一生求之不得。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在嫉妒,發瘋的嫉妒。我今天才知道電視劇裡演的那些白爛俗套的“默默注視著他和別人幸福”是有多假,根本就做不到!
我只想把他搶過來據為己有!
但是我不能。
就在從酒莊離開的時候我甚至還偷偷地幻想過,他會對我再多留戀那麼一會兒,會忘得慢一些。
我現在才知道,這種想法本身就是一種矛盾。我既然離開了,就不該奢求著他還忘不掉我。
但,就像是,一個囚犯一直住在一座不見光的牢獄,時間長了,也會錯覺那就是天堂一樣。再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每一絲一毫都是建立在謊言之上,只不過那些謊言構築地太過完美,太過於接近真實,以至於我太留戀。
“茶……葉……蛋……”扛著扁擔的老人沿街喊著,聲音如沉雷一般得滄桑。零星的幾個行人駐足購買。扁擔一頭的小鍋裡升起一陣陣誘人的白煙,茶葉蛋的香味讓我饞涎欲滴。
我拼命地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來轉移注意力,於是我毫不猶豫地衝過去買了兩個,剝了皮就往嘴裡塞。好像塞住了嘴巴,也可以同時堵住眼淚一樣。
“食不知味”。事實證明,在一個人思緒混亂的時候,一隻茶葉蛋和一桌豐盛的宴席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反正都是苦的,一點都不好吃。
“老闆,我忘帶錢了……”我吞完才發現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
老闆是個老頭,估計也是看我瞪著兩隻紅兔子眼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太令人心塞了。竟然嘆口氣擺擺手,就要跟我這麼算了。
“她的錢我來付。”
正在我有些囧的時候,周隼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他隔著我,伸了胳膊,把一張五塊錢的票子遞給老闆。
老闆行動遲緩地把票子收好,抬眼扶一下老花鏡,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赤銀堂會的頭號大魔頭……
一陣乒乒乓乓的鍋碗瓢盆亂響之後,茶葉蛋老闆推著他的小攤車走遠了。
於是我十分尷尬地發現,偌大的一條街上,幾乎就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我的頭髮亂七八糟,臉上掛著鼻涕和淚,嘴角上還殘留著茶葉蛋的碎屑。
但我都不顧忌了,我任由自己那樣一張臉,一頭撞在他的胸膛上。我一手拉住他的胳膊,開始哭天搶地。
徐安怡懷孕了你知道了麼?他忘了我了,他永遠忘了我了……
周隼的黑色皮革外套變成一大塊不怎麼吸水的抹布,被我臉上的各種液體染成一張塗鴉地圖。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覺得陽光一點一點變得濃重,終於轉成黃昏的赤紅。
胳膊一緊,周隼把我推開了。
“我找你是想告訴你一聲,我馬上要離開山城。”他一貫不帶情緒的聲音對我說。
我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過了好長的時間,才抬頭看著他,愣愣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就是上次在酒莊放火那件事,最近查的風聲有點緊,我得先去別的地方,避避風頭。”
周隼說著,沉默地點燃一支廉價的玉溪,吸了一大口。
章五八:西裝怪獸
“今天早上,治安署的人找老子問話,估計事情有點懸。”周隼吐著菸圈兒說。
但可能是剛剛的事情太過於難受,我的腦子好半天才轉過來彎兒,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回應他的告別。
“……哦,那好吧……是應該躲一躲比較好。”我吸吸鼻子,臉上掛著剛才的淚,對他說。
我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如果縱火的事情被查出來,那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我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