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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d熊歡脫地一扭一扭,把我帶到大廳的門口。透過虛掩著的門,我看到水晶燈下亮著金色的燭光。同樣顏色的香檳塔高高地疊起來,親朋齊聚,雲鬢香影,衣裙攢動。
想起那一份報紙上的訊息,又回想起往事,我隱隱可以察覺出來江圖南要做什麼。
七年前我離開江家。
一早,阿周叔給我收拾好了行李拿好了機票,零下十幾度的冬天,我臉上裹了一條超級厚的絨線圍巾。
江圖南和江妮可把我們送出大門口。兩兄妹胳膊上戴孝的黑紗還沒有除掉,一路上我們的嘴巴都像是凍住了一樣,不發一言。
警察說,我弟弟是殺害江太太的兇手。這樣一來,我就是他們仇人的姐姐,這樣尷尬的關係,我們之間似乎連一句再見都不該說。
江妮可抿著嘴唇,默不作聲地從張媽手裡拿過我的行李幫我拎著,算是對我的告別。
但江圖南沒有跟過來,他站在那扇刻著食夢貘的大門口。因為江太太的死和我的執意離開,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已經鬧僵到如嚴冬之冰。
司機發動了油門催促我們上車。但我突然間腦子裡一蒙,不知道招了什麼風,一下子鬆手丟了行李,又胡亂扯了臉上的厚圍巾往回跑。
那大概是我18年來幹過的最丟臉的一件事。大庭廣眾下,我衝到江圖南面前,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嘴唇貼在他的嘴唇上。
以他的身高,我的頭頂才能勉強碰到他的下頜,但是我摟住了就不鬆手,臉埋進他的胸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抬起頭,稀里嘩啦地對吃驚到有些發呆的江圖南吼道:“江圖南,我一回來我們就結婚,你必須等我!”
我實在太捨不得了,因為我知道我再也不會回來,江圖南一週後就會收到我的死訊。
江圖南十分別扭的彎著腰屈就,他黑漆漆的眼球溼溼的,捧了我的臉,發瘋一樣吻我,他點著頭,答應我的約定。
他一向都言出必行,答應的一定會做到。
我的腳步猛地收住,停在大廳門口。
“小姐,不進去咩?”ted熊歪歪大頭,爪子抓住我的手,電子音不安地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原地不動。
ted熊傻乎乎地晃我的胳膊,囧字眉毛一聳一聳,有些哀求地賣萌道:“為什麼不進去呢?說不定他會求婚吶……”
我捏捏大熊比水盆還大的臉,吸著鼻子笑道:“但是我不能答應啊。”
ted熊肥胖的身子呆住了,過了許久,又從背後變戲法一變出來一支薔薇花兩隻手捧著,討好地送到我面前。
“你為什麼不能答應他呢?”ted熊的電子音電量不足似得。
我懷疑我聽錯了,電子音竟然有些啞啞的。
章一七:面具
結婚是我提出來的約定不錯,但那只是一個天真的告別而已。我在知道不會再見到江圖南的時候才對他那麼說。
我心裡悄悄苦笑,事到如今,我早就不再奢求還能和他在一起。畢竟那是兩世的血仇,結婚?那是作孽。
只不過那個秘密江圖南不知道罷了,當然我這輩子打死了都不會告訴他。我只能虛情假意地敷衍他,或者躲起來,遠遠地離開他。
所以我不能答應江圖南的求婚,尤其今天絕對不行。
我緊緊攥著的手機上有一條新發來的簡訊,來自那個告訴我阿江叔和月銘在遊艇上的號碼。
“我是徐安怡,周默和何月銘就在船上,你要是不按著我的意思,他們就會出現在圖南的面前。”
其實早在車上的時候我就猜出這個號碼是徐安怡的。
七年前我就領略過徐安怡的手段,連特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