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奶奶的傷腦筋啊!不管他了,現在向問天就在醫院樓下,東哥,你要不要見他?”
“哦?”謝文東面容一展,笑道:“他來得還真快。張哥,你知道嗎?我現在最想見的有兩個人,其中的一個就是向問天。”
向問天已經夠古怪的了,而東哥古怪的程度絕對不在前者之下,真不知道這兩個南北夙敵心中在想什麼。三眼苦笑,問道:“那另一個人是誰?”“無名。”“無名?東哥要找赤軍?”“嗯,我想拜託他們一件事。”“什麼事?”“幫我送一份禮物。”
向問天被三眼等人迎進醫院,他平時很少到醫院來,一是討厭醫院裡那股無處不在的消毒水味道,另一方面,來醫院也就代表著離別,生死離別,不知道有多少回在醫院他看見幾天前還生龍活虎的好兄弟慢慢閉上眼睛,慢慢停止呼吸,而自己只能站在旁邊,什麼也做不了。這一次,他來看望自己最大的敵人,謝文東,但感覺卻沒有太多的變化。
當他見到謝文東的時候也吃了一驚,沒想到他的生命力這麼旺盛,雖然精神有些萎靡,但那雙眼睛依然炯炯有神,亮得透人心肺。向問天擺擺手,示意讓陸寇等人退出去。謝文東瞭解的一笑,向三眼一揚頭,後者識趣的跟著陸寇等人出了病房。
雙方各站走廊一面,雖不至於刀槍相見,但火辣辣的眼神已在雙方之間的空隙裡交起火了。三眼盯著陸寇,陸寇瞄著三眼,二人各不服輸,如果目光能變成刀子,那他二人身上至少得挨數百刀了。三眼終於忍受不了,將菸頭扔於地上,狠狠踩了一腳,跨前一步,呲牙咧嘴道:“小子,你看什麼看!”陸寇冷道:“我沒有看人。”
三眼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見旁邊的周挺等人噗笑出聲,才尋思過味來,一把抓住陸寇的脖領子,怒道:“你他*的敢罵我!”他突然一動手,兩旁南北洪門的弟子紛紛撥出傢伙,空氣中的火藥味急升,雙方大有一觸即發的趨勢。
陸寇冷冷地一揮手,開啟三眼抓住自己的手掌,面無表情道:“如果不是天哥有話在先,剛才在你出手的一瞬間,我至少有十種以上的方法讓你手腕折斷。”三眼聞言笑了,上下看了看陸寇,輕蔑道:“小子,我知道你是誰,人家都說你是南洪門內的第一高手,我正想領教。”說著話,他瞄了一眼謝文東的病房,然後雙手插著兜走開了,“如果有膽量的話,你跟我來。”
陸寇冷笑道:“文東會,長著三隻眼睛的第二號人物,不要以為在東北無人敢招惹你,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天下大得很呢!”
“呵呵,哈哈……”三眼仰面大笑,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南洪門的人嘴皮子功夫厲害是出了名的,不知道手底下是不是真有兩把刷子。”“何止兩把,還有六把七把呢,不過對付你這樣的人,一把就足夠搞定了。”陸寇毫無畏懼,大步跟上三眼。
不用問,眾人都知道這兩位要準備幹什麼去,紛紛動身,緊隨其後。三眼一舉手,攔住眾人,傲然道:“咱們文東會、洪門的弟兄從來不以人多欺負人少,你們留下看護東哥,至於南洪門的小螞蟻,我一人足矣了。”
陸寇聳聳肩,無奈道:“一直都聽說東北人喜歡吹牛,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他回頭對周挺等人說道:“你們留在這裡,我不是牛,不怕會被他吹上天。”三眼聽後氣得直哆嗦,恨不得上去咬他兩口,他攥了攥拳頭,暗暗運氣,準備一會先把陸寇的那兩顆兔子門牙打掉。三眼在前,陸寇在後,二人沒下樓,反上了醫院樓頂的天台。
三眼站在天台正中,仰面長長吸了口氣。天空漆黑,老月半懸,幾縷灰土土的雲彩漂浮正空,讓繁星的光芒變得暗淡,彷彿在提醒人們,它和你的距離是那麼的遙不可及。不知道過了多久,三眼才緩緩轉過身,面對著陸寇,幽幽道:“來者是客,我先讓你三招。”“不用,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