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啥事兒的樣兒,心頭不由的沒底得慌。
對著小女兒喝了一聲,“你這是說的啥話,你跟你大姐哪個不是我肚子裡出來的。當年要不是你大姐,你爹能拖到那麼久死啊,要不是你大姐。就你爹那癱著的那樣,我不得砸鍋賣鐵供著啊。這些年沒餓著你們,那也是你大姐的月例供著的。你這孩子,咱得了好就不認人了哩!”
“我認什麼?要我對她感激一輩子不成!”李梅蘭紅了眼,“就算再感激,能拿了我的人生大事兒來感激麼?不過是當個丫鬟罷了,回回有休的回來,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著誰都覺得沒她金貴。再不是以為全家都要靠她而活的,對我是又酸又諷。不就是比我早了幾年出生麼?若當初賣的是我的話,說不得現在比她還過得好哩。我才不會像了她這樣,不要臉的去爬床,還害得我們一家被外人嘲笑。連著親事都不好說的!”
邊說,她邊掉起了眼淚。
一旁的郝氏也是聽得唉聲嘆氣,“當年你才多大?你大姐賣身的時侯還不到六歲哩,你那死爹跑去跟人抬槓搬石,結果讓山石給砸了腿,誰人拿了一分了?我不賣你姐靠啥養活你們,靠啥給你爹看病?”
“你氣個啥嘛!好歹,你大姐這些年,月月都拿錢回來的,不過是犯渾那點子事兒做得不好罷了,挨兩句說就算了。一家人的,非得吵著才好聽啊!”
郝氏說完,又跟著抹起了眼淚。
李空竹在一邊聽著,也大意明白過來,就是說原身以前很傲,很令人討厭唄!
呵笑一聲,突然覺得心口有些不舒服起來。
也不想想,那時的原身才六歲,說賣就給賣了,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給人端茶倒水捱罵的,所得的月例還得全部拿了回來,給自已已經癱倒在床的親爹看病買藥。
原身的爹在她進府後,因為有月例供著,又活了五個年頭兒。走時,原身不知道,待得休回來時,卻告知早已埋了土,這讓原身怎能不討厭了他們?
剛李驚蟄還說家中有七畝地。這原身老爹才一砸坑上,他們就把原身賣了的,都沒想過說去賣畝地補著。可見,在郝氏的心裡,原身也並不如她所表現的這般疼愛的吧!
心口的不舒服感越來越大,李空竹知道這不是屬了自已的情緒。猜想著,怕是這具身體裡,還保留著原身痛苦的一部分記憶在裡面。慣性使然,自已這一回憶,身體就自動的產生了不舒服之感。
試著深吸了口氣,在心頭安撫了自已一翻。待恢復臉色過後,她又靜觀其變的等著那兩唱雙簧的,看還有了啥後招。
果然,李梅蘭哭得狠了,在那扭著絹帕的說道“我也不是想跟她吵吵!不過想想她作的那些事兒?把我害這般慘的,難道就不該讓她幫把子忙,出把子力麼?”
“娘啊!我是你女兒,也是她妹子。你瞅瞅她如今說的那些話,是一個姐姐該說的麼,嗚嗚~”
郝氏跟著抹了兩把子淚,拍了拍她道“你大姐心裡有數哩!”
“是啊!我心裡有數哩!”李空竹看著她兩道,“娘跟二妹有啥話就直說吧!我不大喜了繞彎子哩!”
李梅蘭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抹乾淨了眼睛直抽著鼻子,很是不平的說道“我也不為難了你,今兒我就跟你攤明兒了吧。那家任秀才家人也矚意我,只不過倒底家貧跟名聲不好,人媒人說了,若是能拿出點像樣的陪嫁,這門親指定就能成的。”
陪嫁?上回不就說過了麼?
“怎麼?這般久還在糾結陪嫁之事兒?不是說讓你們去摘果子了麼!”
“果子能賣了幾個錢!”李梅蘭忍不住的聲音又拔了高,“你若想我不恨你,你至少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呵呵!”還真是有夠奇葩的。李空竹轉眼看向郝氏問道“娘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