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覺著的?”
郝氏有些紅了臉,吱嗚著在那說了句,“任秀才家一門兩學子,將來哪怕有一人高中,於你們來說也是件好事兒!”
李空竹不說話了,靜靜的在那剝著瓜子,將瓜子仁一顆一顆碼放齊整的放在那小炕桌上,等著她們的繼續發問。
果然,李梅蘭最是個沉不住氣的,見她不吱了聲的就忍不住來了氣,“大姐,話都在這份上了。你當真不顧了姐妹情?”
抬眸看她一眼,李空竹笑得別有深意,“你我的姐妹情也算不得多深!”
見她扭曲著臉又要發了飆,李空竹再淡淡的接了聲道“既是說相幫,總得說個數。再有,我好歹也佔了個商字,沒有白幫之理兒!”
李梅蘭跟郝氏聽她願意相幫時,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被她下一句給說得,都有些警惕的看向了她。
李空竹擺弄著桌上的瓜子仁,漫不經意的說道“說個數吧,我看看我能不能相幫。若是能,倒是可以出把子力,若是不能,就別怪我愛莫能助了。”
李梅蘭給郝氏使了個眼色。
郝氏還在糾結她的不白幫,見小閨女朝她不斷的使著眼色,終是咬了咬牙的說道。
“媒人說任家生看中了蘭兒,不過卻因著任秀才嫌了家貧,說是若能拿出三十兩陪嫁的話。那麼他們就同意這門意事,併到時還會著同樣數目的錢來下聘。”
擺弄瓜子的手頓了一下。三十兩?!還真是敢開口要啊。
“娘可知府城大戶抬門良家妾才多少銀子?”
“你這是拿我跟那檔子小妾比?”李梅蘭臉色扭曲難看的看著她問。
李空竹卻只笑了笑,“良家妾在宅門裡也算得上高門了,正室若有個好歹,也是能扶正的。況且,便是一般的人家,想去作了這門妾,還不定要哩。”
見她別有深意的看著自已,李梅蘭差點沒扭碎了絹帕去。她這意思很明顯了,連著個妾室都不如的,你憑了什麼要這麼多的嫁妝。
眼瞅著那小閨女又要發火了,郝氏趕緊出了口,“空竹,這不是你妹妹麼?在娘心裡,你們都是娘十月懷胎所生,哪就有給人做妾的道理……”
“二十兩!”李空竹不耐煩聽她再拿著懷胎作說詞,直接開了口道“我所掙之銀還不到二十兩,能拿出這已是我的極限。年後十五過來拿!”
一聽她出口就二十兩的,很明顯就是有銀了。壓下的那十兩銀子,可是能賣了不少好東西。這叫李梅蘭如何甘了心。
“人說拿三十兩的……”
“我說過不是白幫!”李空竹截了她繼續貪心下去的慾念,一字一頓的說道“拿驚蟄來換!二十兩為我所用十年!”
“什麼?”郝氏驚叫,看著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空竹,你剛說什麼!”
“沒有白幫之理兒,若讓我出銀二十兩,驚蟄得為我所用十年,白紙黑字,咱們立字為據!”她不緊不慢的說著。
郝氏則嚇得臉色卡白的癱坐了下去,“你,你個不孝女,你這是要逼死我啊!啊~~”說著,她立時捂臉痛哭了起來。
李空竹作看不見狀,轉眸看著同樣漲紫了臉色的李梅蘭,“如何?娘,你要選了哪邊?”是選了兒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幫女兒?
“你……”李梅蘭緊捏絹帕的指著她,咬牙恨恨的瞪著她道“好毒的心思!”
毒麼?
論起來,她這是仁慈了哩。用著李驚蟄作籌碼,讓她們以後做事兒總會顧忌那麼點。
若她們還真敢答應的話,怕會寒了驚蟄的心吧!
郝氏拿不定注意的在那不停嚶嚶哭著,不停的說著,“這是在逼我啊,這是在逼我啊!”
李空竹只充耳不聞的繼續數著瓜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