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政治覺悟,至少是高度的造反覺悟,讓沈心無言以對。在給韋澤的報告中,沈心寫道:“民心可用,軍心可用。”
第四軍的營長周金國倒是沒有這樣的感觸,他起來造反的目的就是想有穩定的土地,而且不要再受各種苛捐雜稅的盤剝。聽了有關土地問題的“講道理”會議之後,他也不想再受盤剝。更何況土改與“萬代江山”有關,他就更沒有反對的理由。
令周金國高興的是,部隊內部很快穩定下來。周金國甚至有機會見了周金才一次。舉報周金才的不是周金國,而是周金才的營政委。周金才百般請求見周金國當面向他道歉。當眾大罵周金國,給周金國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所以這個請求最終被同意了。
禁閉區域在營地中的一個小院,倒也是磚瓦房。但這並不是因為特殊優待,而是怕他們跑了。在院子的接待室裡頭等了一陣,周金國見到警衛把周金才帶了出來。這二十幾天的禁閉生活讓周金才整個人都蔫了。他鬍子拉碴,臉色蒼白。剛在周金國對面坐下,周金才為了罵周金國的事情連連道歉。
周金國此時已經基本把被罵的事情放下了,不過頭幾日他是殺了周金才的心都有。此時看到了周金才的慘狀,他心裡頭其實蠻開心的。若是周金國出手,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把周金才整成如此模樣。
“金國,我請你來是想求你兩件事,第一件事我想求你能不能在師長面前替我說說好話,我知道錯了,只求部隊不要把我攆走。”周金才一臉悲慼的神色,“我不想被部隊攆走。部隊的飯我還沒吃夠呢!”
這理由倒是真的打動了周金國,進了部隊之後就有大米飯吃,可進了部隊之後卻不是隻有大米飯吃。第四軍原本在韶關駐紮,部隊自己種地,種菜,養雞,養豬,養魚,種桑。平常的伙食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周金國在家鄉的時候就沒怎麼吃過肉,在韶關這幾年裡頭,部隊不僅有肉吃,烹調的時候還有各種香料,食用油的供應也很充足。一個禮拜怎麼都得有兩三天可以吃肉。若是回家種地,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這等伙食。
在這樣伙食的滋潤下,部隊的同志們身體強壯,即便是戰鬥和訓練中要經受風吹雨打,各個曬得黝黑。但是人人都有那種頂級大戶人家才有的帶點油光膚色。更準確的說,吃進肚子裡頭的油水在點皮下脂肪層中頗有儲存。
周金才這二十幾天的禁閉之後,那種油水已經被耗掉的所剩無幾,看上去和這個時代普遍乾巴巴的膚色沒啥不同了。周金國經常與周金才一起吃飯,他深知周金才已經養成了愛吃肉食的習慣。周金國忍不住問道:“你這些天都吃了什麼?”
“稀飯,鹹菜。”周金才哭喪著臉答道。
“金才,你怎麼想著一定要當地主呢?”周金國又問道。
這個問題讓周金才更加痛苦起來,他眼中此時已經閃爍著淚水,“那還不是聽了以前的熊團長說的話。他在兩年前說過,等以後不打仗了,咱們這幫營長們各個都要分幾百畝地當地主。他是團長,他說了之後我能不信麼?所以一聽說分地,我就覺得是都督說話不算是。沒想到原來是熊團長胡說八大,都督可從來沒有這麼說過。”
聽了周金才的回答,周金國目瞪口呆,他根本沒想到事情背後還有這樣的緣故。對與以前的熊團長,周金國很有印象。這傢伙平素裡就好吹牛,淨說些聽著就不靠譜的事情。例如他以後能如何的飛黃騰達,跟著他沒錯。兩年前部隊整頓,很大一部分人都被叫去軍校學習。熊團長就去了軍校,從此再沒了訊息。
周金國雖然官職不高,資歷卻在那裡擺著的。因為人面廣,他很清楚被送去軍校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一種是正常的進軍校培訓,這種培訓都是在部隊進行人事調動時候會出現的情況。另一種則是突然接到進軍校培訓的命令,這種調動的人中很多都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