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到出路。被韋澤如此明確的告知了新政府的政策,沈葆楨覺得萬分不解,歷朝歷代的改朝換代,前朝官員力圖在新朝混個官職很常見,但是讀書人往往沒有這麼無恥,他們都會在家待著。而新朝則會想方設法的鼓勵讀書人出來當官。
偏偏韋澤的民朝完全不採用這種手段,他們只是督促百姓讓孩子讀書,上的還是新政府興辦的學校。寧肯千辛萬苦的培養那些其實對讀書沒什麼興趣的百姓子弟,卻把現成的讀書人棄若敝履。沈葆楨相信,若是這樣的政策再執行十年,傳統的讀書人沒有進身途徑,那就完全荒廢了。
“那陛下為何要為難天下的讀書人?只是因為他們沒有在陛下起事之時就奉陛下為主麼?”沈葆楨語氣沉重的問道。
韋澤從容不迫的答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和這些讀書人一比,天下百姓數量更大。讀書人曾經和滿清站在一起,就算是沒有和滿清站在一起,讀書人也和士紳與宗族站在一起。滿清現在倒了,士紳與宗族還沒有全倒。我雖然不想用那麼血腥殺戮的手段徹底摧毀士紳與宗族,但是士紳與宗族是一定要徹底摧毀的。在這樣一場長期的對抗中,給舊讀書人機會就是在挖我自己的根基。還是我前面說過的那句話,舊有的讀書人只想著當老爺,新政府不需要老爺。”
沈葆楨很想指責韋澤,韋澤這位皇帝難道不是現在中國最大的老爺麼?可沈葆楨好歹是要點臉的人,新政府體制下,官府的官威可是根本比不上滿清的。至於韋澤的官威和滿清皇帝一比,更是天壤之別。而且新政府在鄉間的行動都是推廣農業技術,幫助百姓們“發展生產力”。地主士紳雖然損失極大,可百姓們獲益良多。滿清則是完全反過來的,任何行動都是百姓們遭殃,朝廷未必得利。而地主士紳巧取豪奪,獲益豐厚。舊讀書人即便是嘴上清高,試圖用他們的身份獲得當地的領導權,對待百姓的態度實際上與地主士紳們沆瀣一氣。
聽了韋澤的話之後,沈葆楨即便是對韋澤非常不滿,卻也明白了很多以前他只是看到卻沒搞清楚的事情。所以沈葆楨也不再多說什麼,而選擇了孤高的起身告辭。
人是左宗棠帶來的,但是左宗棠也只能把沈葆楨送到門口,他自己還有事情要與韋澤談。
等左宗棠回到書房,韋澤笑道:“沒想到沈葆楨還是有點見識的。”
左宗棠也挺無奈的,“他就是太狷介了。”
韋澤搖搖頭,“狷介麼,我覺得未必。大隱隱於朝,我看他遠不夠狷介。其實,滿清的政治中有很多比前代先進的東西,我本以為沈葆楨能說說這些東西,沒想到他倒是有些理學的味道。”
“哦?在都督看來,滿清還有比前代先進的地方?”聽慣了怒斥滿清腐朽墮落的話,左宗棠忍覺得這話其實挺順耳的。
韋澤卻不想多談這個問題,他擺擺手,“算了,不說這個了。滿清雖然滅亡,可遠沒到能夠蓋棺定論的時候。真正評論滿清,需要的是中立客觀的評價,而那個時代我看還遠的很。咱們就沒必要把後世的事情搶過來做。”
這次讓左宗棠過來,目的是聽取一下左宗棠菜籃子工程的彙報。廣東在全國發展的最早,城市化程序中遇到的問題也最多,別小看這個菜籃子工程。這可是真正的工業化時代遇到的問題,就滿清那個城市化水平,根本不存在發生這等問題的社會經濟基礎。
左宗棠當然很想把自己的功勞給談一談,菜籃子工程本身是一個農村經營的問題,要把市場需求與農村蔬菜生產供應結合起來,這可是很複雜的事情。
“陛下所建立的那些菜市場,還有黑幫們搞出的強買強賣體系,我給結合起來……”左宗棠信心滿滿的講述著。這個體系說白了就是針對性極強的供給方案,農村的菜農種菜的目的就是到城市來賣。政府沒有專項扶持,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