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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電信系統的職工王麗萍、趙紅、沈玉梅與她們的先生高建國、吳軍、辛小年。

她們都是普通的勞動者,但她們都具備著傳統的美德。由於她們無私而又真摯的人情,使我的新疆之行充滿了愉快和舒適。無論是來去經過的蘭州,還是烏魯木齊,都有專人接送,吃住都在她們的家裡,陪伴遊覽名勝古蹟,幫助尋找有關書籍資料。使我得以在蘭州品嚐馬子祿的牛肉麵、農家小院的百合飯、開著專車出蘭州城去吃靖遠馬芳萍的羊羔肉、夜遊四十里黃河風情線;在烏魯木齊品維吾爾風味、賞維吾爾歌舞、在南山菊花臺憑弔歷史、追溯往昔。沒有她們的幫助與接待,我不知道此次新疆之行會是什麼樣子,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會如此地順利與方便。

喀什,是讓我魂牽夢縈的地方,我對這塊土地有一種莫名的迷戀。那股氣息,那股風情,那股異域的感覺;那老城區高高的土樓、窄窄的小巷;那趕著驢車沿街叫賣瓜果與柴草的滿面風塵的老漢;那圍聚在一堆搶著用熟土豆塊蘸著鹽碟的巴郎子;那蒙著頭巾的老年婦人;那長著美目的青春少女。都讓我著迷。艾提尕爾清真寺靜穆的尖頂,中亞國際大巴扎的喧嚷市聲,都曾使我流連忘返;香妃墓與喀什噶裡(突厥語大詞典作者)墓,塔什庫爾乾的公主堡與莎車的阿曼尼莎紀念館,都曾使我心馳神蕩。

張幸運兄並未來喀什火車站接我,使我有一點小小的意外。我們在這裡要花點筆墨,描寫一下他的生活。

這位老兄,既是一位幸運者,也是一位傳奇者。他是陝西周至人氏,少年時因家庭出身,命途多蹇,讀了幾年書就被迫流浪他鄉,輾轉來到了南疆莎車縣。這裡也曾是葉爾羌王國的國都,偉大而美麗的王后阿曼尼莎就是在此生活過,並主持修訂創作了音樂史詩《十二木卡姆》。流浪少年張幸運是一個吸足了秦漢文化精華的關中子弟,靠著聰明好學,先是做了赤腳醫生,接著做了南疆的蘑菇大王,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事業上有了落腳點,愛情也開始收穫,一位美麗的維吾爾姑娘成了他的新娘,而且,很快就誕生了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女孩。

按照這條路走下去,我不知道幸運兄今日是否會成為金山之王。但他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要去當記者,做“吃皇糧”的國家幹部。《喀什日報》社公開招考編輯記者,擇優錄取,他要嚐嚐當記者的滋味。

沒有誰會相信他能夠考上,這是一個笑話的素材。然而,他卻考上了。一個有名的商人消失了,一個註定不會成為名記者的記者誕生了。

十六年前,正是他在寒冷的黎明,騎著摩托車把我送到返鄉的長途汽車站。也正是他,曾經在《喀什日報》社的土坯房裡陪伴我度過了近兩百個多夢的夜晚。還是他,騎著借來的報社唯一的摩托車,載著我去班超的西域都護府遺址訪古。那天遇上了沙塵暴,差點把我們埋在沙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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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後記(5)

那時,我們青春。那時,我們風華。那時,我們衝動。那時,我們做夢。

可今日,千里來尋故地,只有潺潺流水,還有滿目陌生。

幸運兄為何不來接站呢?

帶著滿腹狐疑,我按他電話裡所指示的,花了一元五角錢坐了一輛中巴進城。在市中心人民公園前面的大十字廣場下車,立在汽車站牌前等他。喀什噶爾夏日的驕陽,如漂亮女孩的怒火,讓人愛恨交加。我孤獨地立在站牌下,儘量躲在樹蔭裡。大街上,幾乎全是高鼻深目的維吾爾兄弟姐妹,滿耳盡是聽不懂的語言。我抬起頭,就看見了廣場上巍然屹立的毛主席塑像。他老人家滿面嚴肅,高高揚起了一隻巨大的手臂,在默默地注視著腳下的匆匆忙忙的人流。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他來了。儘管臉龐仍是舊時模式,可腹部已經高高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