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更多是展現出了不同於當前電影產業的另一條發展道路,非主流、非學院,並不在意條條框框,完全的自主創作和表達。
他們先有了表達的慾望,然後付諸實踐,最終另闢蹊徑,邁過了所謂專業技能的門檻。
而成本,幾乎為零。
這才叫作者電影呢!
同樣是追求個性化的表達,現在這幫年輕人跟老賈這些第六代導演相比,最大的不同在於平臺特性。賈科長們依舊要靠著院線放映,有興趣去看他們電影的,大都是那些藝術片老炮兒,他們的意見很具備代表性和藝術性,但是,大眾性不足。
b站就不一樣了,使用者基數大,代表性強,在創作和傳播中,這些新生代創作者可以第一時間獲得觀眾的精準反饋,從中獲取建議和批評,進而以最快的爆發力去成長,趟過無人問津的黑暗黎明。
這類作品的創作,是對電影製作基本功的最好鍛鍊以及體現,有了這些經驗積累以及成品展示,創作者將來有很大機會進入長片工業製作當中,甚至成長為新一代的導演。
嘚啵嘚啵說了半天,萬年端起紅酒潤潤喉,“怎麼樣?”
“啪!”
賈科長一拍桌子,緊跟著特怪的一笑,“你是不是特崇拜我?”
“啊?”那貨臉一擰,“從哪兒看出來的?”
“業餘電影這話是我說的啊,那都是世紀初的事情了吧?我都要忘了,你還記得,不是粉絲是什麼?”
“嘁!”
萬年撇嘴,“什麼就你說的,那是人家基耶斯洛夫斯基說的···”
淨特麼扯淡。
賈科長暗自吐槽,那張酷似村幹部的老臉笑得愈發像朵泡久了的菊花,道,“我一直覺得推進了國產電影發展的,不是那幾位大導演,而是無孔不入的盜版碟。就靠著畫質可憐的vcd,我們看到了馬龍·白蘭度,看到了瑪麗蓮·夢露,讓普通人看電影成為了可能。
遠的有戈達爾,近的有昆汀,他們都是透過大量觀看進而產生對電影的興趣。就跟閱讀一樣,現在的網路給了他們書本,手機給了他們紙張和鋼筆,那接下來的創作也就水到渠成。”
說罷,他又瞅了眼萬年,笑道,“年輕人腦子就是活分啊,我光想著等人上門,沒想到還能網路徵婚呢。”
“什麼年輕人,也是半個棺材瓤子了。”寧皓嘲諷道,“不過網路平臺這個倒是確實可以,有些不太符合規定的專案,咱們也能放上去,省的審查啥的。謝飛老師在學校弄得那個國際短片展就不錯,也是找不著渠道,咱們到時候也能跟那邊合作一下。”
“行啊,我同意。”萬年笑道,“那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
“什麼問題?”
“起名啊,這麼好的專案,不得起一個響亮的名字?”
老賈來了興趣,這是他強項啊。平遙電影展就有著名的“臥虎”單元跟“藏龍”單元,都是挖掘新人新作,前者面向全球市場,後者則主要針對華語新人導演。
“也不用太拗口,簡單一點,平實一點,突出主題就行。”
“您來一個?”萬年笑道。
“三個詞:青年、實驗、電影!”
賈科長帶著點懷念的表情道,“我們當年那個小群體,就自稱青年實驗電影小組,我們喜歡裡面的平實,喜歡青年、實驗、電影這三個詞。我覺得,這就是咱們辦影展的本質,展映電影,培養青年,實驗理念。”
“就叫,青年電影實驗室怎麼樣?”
這確實夠樸素,要是按照別的公司的尿性,怎麼著也得把贊助商加上,順便前邊再吹一個國際化啊,華語電影啥的。
“不錯啊,這一聽就是我們公司贊助的,賈導有心了!”萬年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