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first影展的頒獎過程相當粗獷樸素,每個環節乾淨利落,沒有什麼賣關子的環節,也沒有什麼懸念和舞蹈表演,除了必要的致辭和感言之外,沒廢話,上來就是挨板磚!
不出意外,《心迷宮》成為了今晚的最大贏家,獨佔最佳故事片和最佳導演兩項大獎。
手裡最佳導演的板磚還沒放下,忻玉昆便又上了臺,從許楓手中接過那塊兒板磚,一手一塊兒磚,興奮的哆哆嗦嗦的。
他倒也能忍耐,沒弄出什麼哭哭啼啼的樣子,哆嗦了一會兒便恢復正常,平穩的說出了獲獎感言。
“謝謝大家,能拿到這兩個獎實在是受之有愧,我只是把一個簡單的故事說清楚了,若不是有萬年的支援和演員們的傾情演繹,或許除了故事,這會是部一無所長的電影。”
“這部電影只拍了一個月,拍攝的時候,我每天都在懷疑自己,但是白天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夜裡躲在廁所裡哆嗦。我會繼續努力,拍更多我想拍的電影。謝謝!”
臺下的同行也很給面子,十分熱情的為之歡呼。
夢想也好,抱負也好,年輕電影人來到西寧,想要獲得的最單純的一樣東西便是認同,觀眾的認同也好,評委的認同也好,都是那些一無所有的青年電影人所需要的。
獎項和獎金都是添頭,對於他們來說,能在電影放映後看到觀眾的笑臉,聽到觀眾的掌聲,能跟觀眾直接面對面交流就是最大的收穫。
first讓電影和生活是如此的接近,觀眾觀影的觀點也可以在這裡充分自由地表達,不管是分享、肯定還是質疑,任何觀眾都可以在first直截了當地表達。
但是,更現實的情況是,新人導演其實並未在當下的市場得到充足的機會。
文木野和忻玉昆只是極為少數的存在,走出電影展,眾多年輕的電影創作者們將面臨的是隻靠電影夢想和情懷無法說服和改變環境的殘酷現實:大部分人在放棄專案的生存邊緣掙扎,甚至連一些已經有過不錯文藝片作品的公司也時刻面臨著資金鍊斷裂的尷尬局面。
即使如此煩惱,在每一年的七月,first還是努力如約而至。
它給了只有一個劇本、什麼都沒有的青年電影創作者授予獎項和資金。
也給剛剛拍完第一部長片的導演兩千人的放映舞臺、讓他們第一次面對觀眾。
它讓孫紅磊等知名演員對這裡“久仰大名”,甚至願意用“便宜好用”調侃自己、表達與青年導演合作的強烈願望。
在這裡,在被唐道637、索菲特酒店和青海大劇院圍起來的一片只留給電影的土壤裡,所有電影人和電影夢都可以在此肆意發聲,他們被理解、被尊重,甚至被相信未來所有和電影有關的可能性都會成真。
即使走出first,這些都將被殘酷打碎或者重新接受現實的審視,但屬於電影的那幾天、幾百米範圍內的烏托邦裡,造夢、逐夢的故事從未停止。
頒獎禮結束,這裡的繁華暫時告一段落,可是,對青年電影人來說,自己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是被拍磚,還是被人看上然後添磚加瓦,都是之後的事情,是一段全新的旅途。
······
總而言之,忻玉昆這一趟是非常成功的,獻出了足夠驚豔的處女作,在自己那張薄薄的履歷表上寫下了濃墨重彩的第一筆。更重要的是,他在眾多影視公司面前刷了一波臉,未來要投資絕非難事。
光是展映之後就有不少公司上來邀約,而在獲獎之後,大大小小十餘家企業更是擠破了門。
而他也很有逼數,得完獎立刻換了手機號,婉拒了所有邀請,回家琢磨新劇本去了。
不管他的新劇本如何,公司應該會繼續投資下去,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