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筆直挺拔,像一棵白楊屹立不倒的身軀,往上是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
手裡夾著一支菸,他在吞雲吐霧。
“景懷。”趙純又是驚又是喜,快步要上前。
一輛車子駛過,那人上了華的車。
趙純追不上,停下腳步,立在原地深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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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江,你做的很好。”華父笑呵呵地。
他之前一直不放心他,他到了警局後也一直暗中觀察他,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從來沒有朋友,也沒有和別的人接觸。這次,婚禮前夕,他給了他一個重大的任務,有一批貨在海關,要進來。如果他是江景懷,他一定會攔著。但是他沒有,還辦得非常漂亮。
華父終於對他放下了戒心。
“爸,為您做事,我樂意之至。”他照舊是面無表情,神情寡淡。
534 要去參加婚禮
趙純在院子外站了很久,鵝毛大雪猶如雨點,嘩啦啦地堆砌在他身上。
“哈欠”被冷得一個激靈,他抬手揉了揉發癢的鼻尖,抖了抖身上的雪。
田桑桑挺著肚子,站在門口處看他:“怎麼不進來,快成雪人了。”
可不就是個雪人。頭髮上,臉上,肩膀上,大衣上,褲子上,鞋子上,都是雪啊。
她穿著雪白的高領毛衣,一件寬大的白色羽絨服,白得像個雪球。
也正是這極致的白,反襯得她豔麗的顏色,烏黑的短髮,如此觸目驚心,勾魂攝魄。
趙純頭一低,再抬頭時眸光淺淺。
進了屋,他淡定如常,坐在沙發上烤火。
留聲機上的光碟慢慢地旋轉,在播放著一首俄羅斯的純音樂。
孟書言縮在沙發的另一頭昏昏欲睡,整個小身子都裹在毯子下,毛茸茸地像只小奶狗,只差一條小尾巴了~
“桑桑。”趙純的手忽然摸到大衣口袋裡。
田桑桑喝了口熱騰騰的茶,桃花眼一閃:“誒?”
趙純將從口袋裡拿出的東西往前伸了伸:“這是華給你送來的結婚請柬。”
他想他無法擅自做決定把請柬藏起來。打著為別人好的名義卻沒取得別人的同意,作為朋友他做不到,任何人都該有知情權,他沒權利為桑桑做主。
雖然,他心裡是不想把請柬給她的。
噗!
田桑桑差點要將口中的茶噴在請柬上。
趙純驚了驚:“你喝茶慢點兒啊。”
田桑桑無辜:“我就是被嚇到了。”
她放下茶杯,疑惑地接過請柬慢慢翻開:“華那個老修女居然要結婚了?但她結婚給我寄請柬幹什麼?是哪個男人能讓她……誒!”
她怔了怔,費力地眨了眨眼睛。
她盯著請柬上的字,眼眸慢慢地幽深了起來。
葉江&華
葉江。這個在記憶深處的名字,一下子浮上水面。
“葉江?”田桑桑無助地抬起眼眸看他:“這個名字是巧合嗎?”
趙純的嘴皮子動了動,不曉得要說什麼。他根本不認識葉江啊,難道葉江這名字有玄機?但他今天看到了那個人,確實大有玄機。
“我認識一個叫葉江的人。”她苦笑起來,眼睛溼了:“也不對,是她認識,不是我認識。我其實是不認識葉江的。”
這又哭又笑的模樣,趙純不知所措,心疼地道:“你還好嗎?”
田桑桑倏地站起來:“我想出門一趟。”
啊?趙純連忙攔住:“今天大雪啊,外面很不好行走的,還是別去了吧。”
“是啊,大雪。”她放眼往外看去,喃喃自語:“這場雪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