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毫無疑問的,他來勢洶洶的巴掌早已揮上她的臉。徐雪凝將視線鎖定在他臉上,似怨似哀的直瞅著他,卻不發一語。
“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是我,而是你想怎麼樣?你確定你們的關係只是兄妹嗎?你確定你的妻子是我嗎?”撲簌簌的淚垂直落下,暈開成一朵朵的小花。
“不要用眼淚來博取同情。”張讓無情的鬆開手,背對著她,“也別想混淆焦點。”
可惡,他為什麼要因為她的眼淚而覺得內疚?是她居心叵測破壞小靜的寶貝,她憑什麼覺得委屈?
難道是因為懷孕而特別善感嗎?徐雪凝覺得她的委屈無處宣洩,在這處處都透著詭異氣氛的家裡,她簡直要崩潰了。
她奔向張讓,在他面前站著,“請你回答我,你對小靜是怎樣的心態?她瘋狂愛慕你,超出兄妹之情的愛著你,這些你知道嗎?那我又算什麼?是妻子,還是生產的工具?”她淚眼汪汪的問。
“不要把小靜扯進來。”他警告。
“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她掄起拳頭,不斷的擊打著他。
“住手,”張讓沉聲制止她的舉動,“你再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就送你回家。”
話一落下,他頭也不回的離去,只留下徐雪凝在原地佇立,獨自垂淚到天明。
如果愛一個人註定要這麼痛苦,她嚐到了,可是她愛的人是否也愛她呢?
或許是經歷了那驚天動地的吵鬧,這陣子的蘭薰山莊特別安靜,靜得連一絲呼吸都無法察覺。張讓總是晚歸,甚至徹夜不歸,他存心要避開徐雪凝。
徐雪凝也心灰意冷的不再涉足任何地方,整日只待在三樓。她每天專心的練琴、專心的發呆,要不就是專心的打著毛線。
冬天即將來到,她想做點東西為自己跟孩子保暖。她有預感,這個冬天一定會很冷,出乎她過去所能承受的寒冷。
徐雪凝挑選輕快的曲子,希望能有好的胎教,相對的,也可以讓自己心情愉快些。她靈活的雙手跳躍在琴鍵上,母子倆就在這充滿著靈巧的音符世界裡度過早晨。
一回到房間,小文早已把午餐送到房裡。
“少奶奶,午餐準備好了。”
她無語頷首。儘管胃口不佳,她還是會逼自己吃下,因為她不想虐待肚子裡的小孩。
徐雪凝變得沉默,常常不發一語,只在心裡跟她的孩子交談,因為她覺得,說再多話都是白費,倒不如跟自己說話、跟孩子說話來的真切些。
她的沉默讓小文無所適從,只能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少奶奶,少爺說你午餐後要喝果汁,還要午睡休息。”小文把張讓的交代告訴徐雪凝。
她聽著,卻沒發表任何意見,反正他只會要她順從,她無權作任何評論。
喝完果汁,她闔眼躺下。
睡夢中安靜的屋內隱約有人影在走動著,但是卻未發出明顯的聲響。
徐雪凝略微睜開眼,屋內空無一人卻瀰漫著異香,她嗅到了,那香氣環繞在整個屋內,她疲倦的又闔上眼,讓香氣引領她進入夢鄉。
她睡的極熟,連手肘的血管上有異針穿刺都渾然未覺。
睡夢中她看見了年稚可愛的孩子,彷彿經歷人間仙境,一切都是那樣充滿喜樂……
忽爾,她置身大馬路,尖銳的剎車聲、催命的槍響四起,她無處可逃,只能害怕的抱頭蹲在一旁。
“救命——”她喊著,可是她的聲音卻被剝奪了,她的嘴巴動著,可是卻發不出聲音,沒有人對她伸出援手
兩鬢沁滿冷汗,徐雪凝在睡夢中無法掙脫,她翻來覆去。
倏忽,她的腹部傳來尖銳的絞痛,疼得她完全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