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瞳痛苦的逡巡著屋內,她握緊粉拳,期盼令人惶恐的疼痛能儘快退去,然而卻是枉然。
“阿讓——”她疼得沁出淚,惦念的人就這樣脫口而出。
然而只有一屋子的寂靜陪伴她,不好的預感籠罩心頭,她害怕孩子有了意外。
徐雪凝撐起身子,雙手圈在腰腹上,渾身痛苦不堪。
腳步顛躓的推開房門,“小文、小文——”她不斷的求救,然而偌大的蘭薰山莊卻恍若一座孤城,沒有人回應。
那疼痛不斷的加劇,她彎曲著身子一路艱困的走下樓梯,一股暗紅的液體順著她的腿流下,她害怕得幾乎暈厥,“阿讓……”她喊得心碎。
好不容易來到二樓,她將身體的重量靠在樓梯的扶手旁,繼續往一樓走去。
這時,一股強大的推擠力量從她身後襲來,毫無招架之力的徐雪凝在那雙詭異的黑手攻擊下,自階梯上應聲跌落。
“磅——”她的身體摔落一樓地面,撞擊出巨大的聲響,腿間的血跡逐漸擴大蔓延。
“少奶奶、少奶奶。”侍女發現了血泊中的徐雪凝,“快來人啊!快來人啊!少奶奶摔下樓了——”“救我的孩子、救我……”她聲音微弱,神志也逐漸被黑暗所佔領。
第六章
被施以緊急手術的徐雪凝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一屋子的白與她的面無血色一般。
病房外,刻意壓低的對話聲音在外面響起,徐雪凝疲憊的無暇顧及。
門豁然大開,張讓一臉陰鬱的走來,他不發一語,用著盛怒、毫不寬容的眼神看著床上的徐雪凝。
視線來得那樣毫不掩飾,連闔眼的徐雪凝都察覺到那如刀般的目光而不得不睜開眼睛。
一見到他的眼睛,她的心就冷了大半,她知道他極想要這孩子,然而她又何嘗不想呢?
“你真是最毒婦人心啊!”張讓咬緊牙關,在齒縫間竄出這話。
張讓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位楚楚可憐的弱女人,他善良的妻子竟然會做出惡意打胎的事情來。
那是他們倆共同的孩子啊!
儘管他對於這孩子是處心積慮、不擇手段,但是內心深處,他還是渴望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骨肉。
他萬萬沒想到徐雪凝可以毫不留情的對自己施打藥物,導致孩子流產,他實在無法相信這世上會有如此心狠的母親,而那人竟是他的妻子。
若不是醫生直言斷定,他怎麼也無法相信。
“你什麼意思?”徐雪凝吐出虛弱的聲音。
“你這是報復嗎?報復我不認同你的所作所為,報復我張家的每一個人——”張讓怒不可遏。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的聲音已經哽咽了。
“為什麼不要這個孩子?”他冷聲問。
“我沒有,這是意外。”她強打著精神想辯駁,話中還帶哭意。
“不是意外,是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你這心狠手辣、蛇蠍心腸的女人,我實在是太低估你了。”張讓的句句指控絲毫不留情面。
“你……”她的眼淚已經說明她的悲痛。
張讓的手機響起,暫時中止他們的爭執,他探手在西裝的內袋裡拿出電話。
“喂,誠瀚,什麼事?”他的聲音僵硬、冰冷。
他聆聽著對方的話語,鬼魅的眼睛依舊鎖住床上垂淚的徐雪凝。
“哼,不影響。”他譏誚的說著,“雖然這孩子只是為了遵守我跟家父的約定,用來交換總裁繼任權的籌碼,不過現在情況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孩子沒有了,我的繼任權一樣會拿到手,我不做那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你繼續你的工作。”
張讓的話清晰的落入徐雪凝的耳朵,她不可置信的仰起淚眼婆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