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鈺點了點頭,先問一問:“祖母今日可好?”
“白日裡睡了一覺,現在都緩過來了,還說白天睡多了,現在反睡不了。”佟嬤嬤說著,瞧著上官鈺臉色不太好,以為他還擔心,便笑道,“王爺不必太多擔憂,太妃剛剛還說了,她這一輩子什麼仗勢沒見過,還能被幾匹狼給嚇到。”
“如此就好。”上官鈺說著就往裡走,然後又交待一句,“嬤嬤讓那些丫鬟都退下,我同祖母說說話。”
佟嬤嬤應了聲,便轉身回屋同安遠太妃說了一句,然後就將屋裡的丫鬟都給招撥出去。
“什麼事,這麼晚還過來這,那丫頭不好了?”安遠太妃正歪在榻上讓丫鬟給自個捶腿呢,並想著自個孫子將人家順到房間裡去,到現在都沒放回,她要不要使人去問問。
只是還沒想好,上官鈺就進來了,還將她身邊的人都打發出去,安遠太妃心裡生奇,便坐起身問了一句。
上官鈺微怔了一怔才意識到自個祖母問的是唐蘆兒,想起那丫頭那張蒼白的臉,他心裡便是一嘆:“還不曾為昨兒那事哭過,也不知是好不好。”
安遠太妃看著自個孫子,好一會才搖頭道:“鈺兒,你關心得太過了,到底是個大姑娘呢,你怎麼把人帶到你房間裡去了。白天時人手短缺,又忽然出了昨晚那事,誰都有些亂,你帶過去勉強也說得過去,只是眼下都還這麼晚了怎麼還不送回來。”
上官鈺一點都不以為意:“我今晚在別的房間睡,本想送來祖母這的,只是祖母昨兒受了一夜的驚嚇,我擔心將她送來後,多少會擾到祖母休息。所以今晚就讓她留在那裡,祖母一會指個嬤嬤和兩名丫鬟過去陪著就行了。”
“你啊……”安遠太妃搖了搖頭,然後就笑了一笑,“鈺兒,在祖母跟前還說瞎話,你哪是怕她擾到我休息,我這邊這麼多丫鬟婆子,還照顧不了一個小姑娘。你那是要把她留在自個身邊,時時看著才安心,鈺兒,關心則亂。她是白月城的人,你若跟她走得太近,讓人發現了,別說白月城那邊會不會找麻煩,齊州,還有皇上那邊都有可能懷疑你另懷他意。”
上官鈺坐到安遠太妃身邊,淡淡道:“祖母多心了。”
“我多不多心,你心裡清楚。”安遠太妃說著就拍了拍他的手,然後道,“只是你今晚過來,就是為了說那姑娘?”
上官鈺沉吟一會,就將那個荷包拿出來遞過安遠太妃道:“祖母請看一看這個。”
安遠太妃疑惑的接過那個小荷包,仔細看了兩眼,隨即面色一變,就坐起身問道:“鈺兒,這個,你哪來的?”
“是昨晚那位夜蝙蝠身上的東西,掉到鄭國公院子裡,被孟三找到後送過來的。”
“夜蝙蝠?”安遠太妃怔怔地看著那個荷包,手指一遍一遍撫摸著那隱藏在荷包花色裡面的紋路,然後抬起眼道,“怎麼會在他身上,難道這荷包是從白月城裡出來的?”
“目前還不清楚,夜蝙蝠已死,一時也找不到人……”上官鈺說著,忽然就想到那位陳府三姑娘,他頓了一頓,便收了口問道,“祖母可確定這上面是父親的密印符號?只是孟三怎麼會知道?”
“錯不了,咱們每一代當家人,都會有一個獨屬於自己的密印符號,除了自己人,誰都認不出,當年你玄祖父等人就是用這個法子,暗中傳送了好多訊息。而你父親這個密印符號,還是祖母當年給他畫的,錯不了,錯不了……”安遠太妃一雙老眼瞬時變得有些模糊起來,“至於孟家,你父親未出事前,曾與孟都司打過幾次交道,再者孟家本就是你玄祖父給你們留在齊州的勢力,孟三是孟都司獨子,他父親應該早就讓他認下這個符號。”
上官鈺怔了半響,才低聲道:“那父親他……”
安遠太妃閉上眼,兩行淚即從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