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學會替自己著想,不要再去管冷夜的事,也別再介入他們祖孫之間的爭執。”
“不!我不可以撒手不管,冷家對我有大恩,我豈可將冷家的困難置之於度外?”她固執地喊。
“但從頭到尾,你不覺得自己像顆棋子一樣,任由總裁控制著、擺佈著嗎?冷琳,你願意讓你的人生和你的未來,永遠、永遠操縱在別人手中嗎?”倪嗚淵忿忿不平的。
“不願又如何?你以為我是塊木頭,沒有思想,不曾思量過嗎?”她苦笑道:“告訴你,我想過的,但良心卻不允許我這麼做,你說的或許沒錯,爺爺是把我當作一顆棋子控制,他要我完全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但除此之外,他對我並不壞啊!他供我吃穿、供我念書,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又豈可去違揹他呢?就當是孝敬一位頑固的老人家好了,我何必惹他不開心?我早就對自己說過,要無怨無悔地接受他每一項的安排,盡一切所能讓他滿意我。”
“這不就等於是屈服在命運之下,你簡直沒有了自我。”
她淒涼一笑說:“從我的親生父母不要我的那一刻起,在我被冷家少奶奶收養的那一天開始,我早認命了。”
“認命?!這種消極的話不該從你的嘴巴說出來。”嗚淵不服地大吼著:“你可以抗爭,你可以不必被冷繁毅支配,只要你下定決心。”
她虛弱地搖頭:“我只有冷家,我不以為除了冷家之外,外頭還會有人肯注意我。”
“誰說的?離開冷家只會有更多的人來愛你,你不會寂寞的。”他急急地吐露心聲:“比方說我,我就是一個會深愛你的人。”
“你……”他如此露骨的表白,嚇得冷琳膽戰心驚。
“別讓我的話給嚇著。放心!我不會逼你現在作決定,我願意繼續等,不給你任何壓力,只期望你能記得,當你煩惱、不安、生氣、難過的時候,記得來找我這個朋友。”
千言萬語無法說出口,冷琳美麗的臉龐只是讓不受控制的清淚給淹沒。
舞臺上——一群男性模特兒穿著程式名牌服裝,瀟灑地來回穿梭於觀眾眼前,盡情地展露著屬於服裝和個人的光華與風采,不容否認,在這近三十名模特兒當中,唯一閃亮且引人側目的,確實非冷夜莫屬。
冷繁毅瞪視著電視熒光幕,看著流有冷家血液,他唯一的嫡傳親孫,依然做著他視為無臉見人的工作……
那股倜儻的感性無疑是讓他登上舞臺高峰的本錢,特殊的氣質仿如罌粟一般令人迷醉無法自拔,他的性格教人不敢小覷。伸展臺上的他以其自信的臉也孔、爾雅的態度面對著群眾,毫不猶疑地將生命裡頭最美善的一面贈送給那些支援熱愛他的擁護者,他自自然然地討好著那一大群連名字都不知曉的陌生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大施其和煦魅力,然而唯獨對他——他竟然連最起碼的笑容都吝嗇給予,這十年來,他從未親眼瞧見他笑過……
他是他的祖父、他的天,難道會比那些外人都還不如?清削的臉龐隱隱抽動,掌控大片天下的他豈能容得不肖子孫的挑釁?!
“碰!”重擊桌面的巨響嚇壞了一干僕人。
“電視給我關了!”冷繁毅嚴厲的口吻一喝,管家立即巍顫顫地衝上前關起電視,爾後又特意避開老遠,就擔心一臉盛怒的老太爺又將大發雷霆。
“冷琳回來了沒有?”餘怒未消的他再問。
“大小姐還沒回來。”管家趕緊回覆他的問話。
“都十點半了!”他顯得極不耐煩。
“是不早了,老爺你先上樓休息吧,大小姐要是回來,我再請她上樓見您。”
“不必!我在這兒等。”他朝管家擺擺手。“你去忙你的,有事我會叫你。”
“是!”可以暫退出暴風圈,管家當然躲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