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突然想通了,這件事其實最容易!只要從平克頓小姐背後推一把——那麼多人站在一起,做起來太容易了。那輛車子沒停下來,她又發現了一個新機會,趕快告訴旁邊的女人說她看到車牌號,並且把惠特菲爾德爵士車子上的號碼告訴那個女人。
「當然,我只是模糊地想了很多事。可是如果戈登不是兇手——而且我確實知道他不是——那麼會是誰呢?答案馬上就出來了——是個痛恨戈登的人!誰會恨戈登呢?當然是奧諾麗亞·韋恩弗利特。
「接著我想到平克頓小姐曾經肯定地說兇手是男人,那我這一套美麗的理論不是又落空了嗎?如果平克頓小姐說得不對,就不可能被人殺死。所以我才要你再正確重複一遍她說的話,結果發現她一次也沒用過男人這個詞。於是我覺得我想的一定沒錯,決定接受韋恩弗利特小姐的邀請去住幾天,才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可是你居然一個字都沒告訴我?」盧克生氣地問,「親愛的,你一直那麼肯定,而我卻一點把握都沒有!我只是模糊地懷疑有這種可能。不過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會碰上危險,以為時間還多的是。」
她打了個冷戰後說:「噢,盧克,太可怕了!她的眼睛——還有那種可怕的、陰森森的、一點都不像人聲的笑聲!」
盧克也輕輕顫抖著說:「我永遠忘不了我及時趕到的那一幕!」又轉身問貝特:「她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瘋了,」貝特說,「你知道,那種人最後都免不了是這種下場,他們沒辦法忍受自己並沒有想像的那麼聰明。」
盧克悲傷地說:「唉,我實在算不上好警探!我從來沒懷疑過奧諾麗亞·韋恩弗利特。還是你厲害,貝特。」
「也許是,也許不是。你還記得吧?我說過在犯罪學上沒什麼不可能的事。我還提到過一位老小姐。」
「還有大主教和女學生!你真的覺得這些人都可能犯罪?」
貝特微笑著說:「我的意思是說任何人都可能犯罪,先生。」
「除了戈登,」布麗吉特說,「盧克,走,我們找他去。」
惠特菲爾德爵士正在書房忙碌地做筆記,布麗吉特溫柔地小聲說:「戈登,你一切都知道了,能不能原諒我們?」
惠特菲爾德爵士高雅地看著她,說:「當然,親愛的,當然。我瞭解事實,我是個忙人,所以忽略了你。事實就像詩人吉卜林的名言:『走得最快的人最孤獨。』我的人生道路是條孤單的旅程。」他挺了挺胸膛,說,「我肩上負擔著很大的責任,必須一個人承擔起來。對我來說,沒有人能陪伴我或者減輕我的負擔。我必須獨自走完人生的路,一直到我倒在路邊為止。」
布麗吉特說:「親愛的戈登!你真是太可愛了!」
惠特菲爾德爵士皺皺眉,說:「這不是可不可愛的問題,我們別再談這些無聊的事了,我很忙。」
「我知道。」
「我準備馬上開始刊登一系列文章,研究各種時代的女人所犯的罪。」
布麗吉特用欽佩的眼光看著他說:「這個想法真棒。」
惠特菲爾德爵士呼了口氣,說:「所以請離開,不要再打擾我。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盧克和布麗吉特輕輕走出房間,布麗吉特說:「可是他實在很可愛。」
「布麗吉特,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歡他。」
「是的,盧克,我相信是的。」
盧克看看窗外,「我真高興就要離開威奇伍德了,我不喜歡這裡。亨伯比太太說的對,這裡有太多邪惡的事了。我也不喜歡阿什山脊的陰影罩著這個村子。」
「說到阿什山脊,埃爾斯沃思怎麼樣了?」
盧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是說他手上的血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