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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誰誰收到了幾十本的菜譜,可能是情人節的禮物吧,謝天謝地,我一本也沒收到!

鼓山有多遠?

回到家,發現膝蓋流了血,搬出藥箱找創可貼,母親在邊上問,我支支吾吾混了過去。想起年幼時的阿虎,若有不小心傷了皮肉,一看到我,必是撲了上來,伸出她的小手或小腳,一臉委屈地說:“二姨你看,我受傷了。”或許我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只是長大以後,再也不肯以傷口示人,大傷口也好,小傷口也罷,越是親近的人,越是看不到。

梳洗完畢,便上床休息。一覺醒來已經近六點,不知老鼠動身了沒有,她要趕早晨的飛機。躺在床上,腳隱隱作痛,胡亂想著一些事,再也沒有入睡。

清晨,母親從陽臺走了進來:“你的鳶尾花開了。”我急忙起身去看,果然是盛開了一朵,藍紫色的花瓣在晨風中微微顫動著,旁邊還有兩朵明天也會盛開。這盆鳶尾是十幾年前我從閩北帶過來的,平時只是澆澆水,過一兩年換一次土,長勢卻很好。每年都會在春節前後開花,從沒失約。

天氣很好,料想青杏已經在爬鼓山了。很長時間一直待在廚房裡,鼠與杏的電話都沒聽到,後來回過去,才知青杏是去車站買票,準備下午爬山,而鼠已平安抵家。青杏在電話裡問起去鼓山的路線,我的回答含糊不清,不知她聽明白了沒有。

鼓山上有三株鐵樹,傳為宋代所植。小的時候,父親曾給我們描述過鼓山鐵樹開花的景象,我屢屢央著家人帶我去看,可他們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我。鼓山到底有多遠?我太小,我只知道自己走不了那麼遠的山路,鼓山鐵樹因此成了年少夢中最遙遠最絢麗的隱痛。

稍大後,還是去了幾次鼓山,看過那幾棵鐵樹。最後一次上鼓山好像是1992年或1993年春天,與我姐姐姐夫同行,那時的我還在學校讀書,十年也不過一瞬,我,無言。

昔日纏著別人問“鼓山有多遠”的小女孩已經長大,她完全可以靠自己的雙腳從山腳爬到山頂,只是,她再也不會有當年那樣迫切的心懷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約見的地方是西湖,路燈下,樹影婆娑,遠遠地看見一個揹包的女子沿湖邊走來,肯定是青杏,我迎了上去。

“清香茶館”(?)是在鼓屏路軍事書店的邊上,去年(2002)國慶,我與雲水齋主人曾先後在這個書店買過書。到了茶館,雲水齋主人領我們入座喝茶,稍後,“一罵成名”的人便走了進來。有個哥哥在前面擺著,弟弟的模樣也就與想像中的相去不遠。哥哥健談,做弟弟自有他的招數,聊起那塊藏書匾,輕描淡寫幾句,卻讓人忍俊不禁,畢竟,“一罵成名”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事。只是,眼前這個人,內斂謙和,我怎麼也無法與當年那個罵張愛罵女小資的人聯絡起來。

次日晨,下起了大雨。我在屋裡整理行裝,母親在床邊絮絮叨叨,今天是我妹妹走,明天是我走,這個家又要冷清下來了。我一直低著頭,沒有吭聲,今天也是青杏走的日子,雖然過幾天她還會路過這裡,可那時,我已經不在。這麼大的雨,單身一個女子,從一個陌生的地方奔往另外一個陌生的地方,我不知道,她會在心裡想些什麼,只有默祝她一路平安。

但求他年相視笑(4)

又一天,我已在深圳。收到的第一件禮物是紅包,第二件禮物便是板藍根。滿街都是醋味,整個城市似乎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快喝板藍根啊,同事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給他打電話,寥寥數語,又掛了。他在H市,我與他說起關於病毒的種種傳說,是為了得到一點關心與安慰嗎?我不敢問自己。

昨天是情人節,路過福中路,一時呆住。馬路拓寬了,原來行車道與人行道之間的綠化帶無影無蹤。去年夏天,下著小雨,我曾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