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生地不熟,莫要走遠了,丟了,哥哥可不會去找你!”
楊昭尷尬地應了一聲,便漫無目的地出了門。
因為位臨京師,河南府也算繁華富庶,街上商鋪林立,人來人往,儘管早已罷了集,路上還是十分熱鬧的。
“哥哥,買個荷包送給心上人吧!”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提著一籃精巧的香包,拉住了他的衣角。
楊昭微微一愣,對著小丫頭搖搖頭:“對不起,哥哥沒有心上人。”
小姑娘不依不饒地道:“怎麼會呢?哥哥神思恍惚的樣子明明就是在想心上人啊!買一個吧,買一個送給她,她肯定會開心的!”
聽著小女孩的話,楊昭看著竹籃裡繡著鴛鴦戲水圖的荷包,想著心上人三個字,腦中莫名其妙地就出現了那張深沉冷漠的俊臉,少年乾淨的臉上浮起一絲苦澀至極的笑容,對著小女孩搖了搖頭,便奪路而去。
一口氣跑出很遠,他靠在街角的牆壁上,使勁喘著粗氣,緊握成拳的手狠狠砸在堅硬的牆面上,奶奶的,他中了邪了!怎麼會想起那張臉?怎麼好端端地就想起那個他最不應該想的人?他從來不去想阿玉對他來說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他只知道,這個世界上,他只有他一個人,他會為了他的開心而開心,為了他的難過而難過,為了他的安危而憂慮,為了他的追求而對一切妥協,他從不敢去想這其中的原因,他告訴自己,阿玉是他唯一的親人,可是這種感覺和上輩子跟哥哥在一起的感覺全然不同,跟這一世和婆婆在一起的感覺也不一樣,他告訴自己,阿玉是他唯一的朋友,但是為什麼看他逛妓院自己會生氣,為什麼看他娶妻自己會心煩······
作者有話要說:
☆、太行山遇險
恍恍惚惚走進一家酒樓,楊昭要了一罈烈酒就猛灌起來,他拼命問自己這是怎麼了,那個人沒有一點可愛之處,自私又冷血,他怎麼可能喜歡那樣的人?更何況,他不記得自己喜歡男人······
“唉,小鰱子?哈,竟然一個人喝悶酒,該不是你主子又給你氣受了吧?”
話音傳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已經坐到了他的對面,楊昭看見來人,收起心裡煩躁的情緒,推了一壺酒到這個幼時玩伴的面前,“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丁穆搖搖頭,將酒推回去:“我可不像你那麼閒,童長老讓我交代完事情,就立馬趕上去,我可不敢耽擱,問候你一聲我就得走的!”
“童長老在附近嗎?”楊昭問道。
丁穆灌了一口茶道:“嗯,就在榆林鎮,老友陳寨主過壽,童長老前來道賀!怕是還要留幾天。”
“陳家寨的陳寨主?”
“是啊,唉,你還沒告訴我呢?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身為侍衛,翫忽職守,不怕左使打你板子?”丁穆玩笑道。
楊昭點點頭:“就是瞅個空,出來走走,主子議事也用不上我。”
“哎,我說你小心著點,你那主子不是易相與的人。”丁穆認真地道。
楊昭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你怎知道?”
丁穆白了他一眼:“你可別不當回事,這話不是我說的,我聽童長老說的。”
楊昭心中一動,詫異地道:“童長老?童長老怎會這麼說?他與左使關係不是一向甚好嗎?”
丁穆咧咧嘴,想了想,對著楊昭很是謹慎地道:“我說兄弟,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傻呢?這神教之中,哪來的朋友之情,兄弟之義?童長老是什麼人?他這種老江湖,是非厲害可掂量著呢,當年雖是童長老帶左使入的日月神教,可是童長老一眼就看出來左使雄心不小,而童長老與教主也多少有些嫌隙,所以也就樂得給教主添個威脅,卻沒想到左使當真有這等本事,不過幾年,已有這番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