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揚眉。
可是此刻,直面生死時,她卻心潮如湧,難以安定。
吐谷渾士兵的鮮血洗亮了番軍的盔甲,番軍的鮮血灑在了枯竭土地上,與之融為了一體。只是生還的希望在戰爭面前永遠是這般的蒼白無助,這般的脆弱易斷。
李昔可以看得出來,自祿東贊重傷倒下後,全軍計程車氣大失,這樣下去,如果吐谷渾來犯,怕是。。。。。。
李昔回頭盯視著次單巴珠,目光灼灼,他面色一緊,“夫人,這次是吐谷渾連夜偷襲軍營。。。。。。”
“象雄國不是已經出兵了嗎?”李昔咪咪眼睛,眼神充滿疑惑。
次單巴珠立刻紅了眼睛,恨道:“他是出兵了沒錯,卻是在兩軍交戰之後才出的兵。半路上完全可以截住吐谷渾大軍,或是使人給我們報信兒。可是,我們一無所知。。。。。。”
李昔擺擺手,象雄國的做法讓人不恥,卻很是說明了一個問題。無論吐蕃與吐谷渾,他哪一方也不想得罪。他們隔岸觀火,在吐蕃損兵折將後再行救援,卻是得了一個好名聲。這種事情現在還不是追究的時候,“象雄國的人馬現在哪裡?”
“已經離開了。”次單巴珠悄眼看向李昔,復又低頭,“他們只道要去東部防禦,別再給吐谷渾偷襲的機會。可是夫人,那東部卻是離我們有些遠了。”
遠水救不了近火,躲得倒是很快,李昔皺眉道:“扎西呢?”
“扎西待人在附近職守。”
都是一些沒有用的東西!
李昔向前幾步,走到次單巴珠的面前,壓抑了半天的疑問,她充裕問了出來,“大相的傷怎麼那樣重?”
“偷襲的時候,大相在營帳裡看沙盤。卓瑪姑娘進去給大相送晚膳時,有人放了冷箭。說起來卓瑪姑娘真的很勇敢,當時就為大相擋了一箭。但大相卻沒有躲過第二箭,是他將卓瑪護在身後,自己也中了箭。”
有人混進軍營中都無人發現,這事兒還真讓人齒寒。
卓瑪?她果然是好樣的。交給她的事情她不做,自己卻悄無聲息地跑到軍營。
比起她這個正室夫人不知強上多少,還真是情真意切呢!
“她現在如何?”李昔的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帶我去看看她吧。”
次單巴珠聽了這話,只覺得寒意森森,眨巴眨巴眼睛,正在猶豫要不要去,卻見李昔一記森冷的眼瞪視過來,二話不說前面引路。
卓瑪虛弱的躺在床上,看著精神還好,中箭的部位在肩部,並不是要害之地。見李昔掀簾進來,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小,一絲慌亂從眼中掠過,不過一瞬,又恢復了平靜。
是了,經過此事後,她不再需要對這個大唐的女子卑躬屈膝了。
她的目光在李昔的臉上稍作停留,並掠過她問向站在身後的次單巴珠道:“大相可好一些了?”
次單巴珠沒想到卓瑪如此大膽,竟然不把李昔放在眼裡,連問安之類的場面話也不肯說上一句。詫異之餘,他又不得不回答她。番人都重情義,卓瑪捨身救大相,任誰也不會再小看她。別人不說,但心裡都很清楚,大相不會虧待了她。更有她千里追到軍營之舉在前,明眼人都看的很明白,對卓瑪的態度也很恭敬。
李昔卻不在意她的冷落,卻是躬身一禮:“卓瑪姑娘很勇敢,我代大相先謝過姑娘的救命之恩。”
卓瑪垂眸將眼中的得意遮掩,只低聲道:“夫人不必如此。大相乃是吐蕃英雄,換成誰都會為他這般的。況且。。。。。。”
她的話刻意一頓,接著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況且,大相他,他說,不會委屈了我。。。。。。”
說著,她面色緋紅一片。
李昔面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點點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