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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緘並不放在心上,只道:“你送回去,誰替你保管?”潛意識裡,他已經把現在的陸家看成是一個不能替林謹容合理儲存財物的地方。
他自己尚未發現這種變化,林謹容卻已經意識到了,所以也只是抿唇一笑:“有三哥在呢。”
陸緘就不再說話,轉而擔憂起陸老太爺的病來:“我很擔心祖父。”各有各的立場,想得到的也許不願意做,願意做的也許想不到,他倒成了閉目塞聽的那個人。之前他只想著陸老太爺身體康健,林玉珍護食得緊,二房已經一敗塗地,算是後顧無憂,卻不曾想到如此風起雲湧。
林謹容道:“不要急,芳竹也許很快就會有信來。興許毅郎出生的喜訊送到家中,祖父會高興起來,挺過去也不一定。”
“但願。”陸緘垂眸看著林謹容。在很多事情上,她彷彿總是能提前想到並做了防範的。
林謹容被他看得頗有些不自在,轉而笑道:“我早前想著,各有各的立場,就算是不貪圖那些,但多知道點家裡的情況總是好的,所以吩咐了芳竹几句。時辰不早,我要去看毅郎,你要去麼?”
這解釋合情合理,陸緘一笑:“我當然是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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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參湯
五月底的天,院子裡的徘徊花開得正好,那種特有的甜香味道引來無數的蜂蝶,耀眼的色彩襯在碧綠的葉子中,讓人的心情無端就放鬆了幾分。
而林玉珍,獨自站在徘徊花前的林玉珍,顯然是沒有這種悠閒的心態觀花賞花的。她所有的心思都在這整個大院,整個家裡面。陸老太爺快不行了,儘管她十分不願意承認這件事,儘管陸老太爺在收到長房終於有了嫡子,母子平安的喜訊後奇蹟般地又好轉起來,但她十分明白,這不過是強弩之末。也許在某個傍晚或者清晨,他很可能一口氣上不來,也許在某個深夜,他可能一覺就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
一旦陸老太爺這樣靜悄悄的死去,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將完全失去對這個家的控制。她的丈夫和嗣子都遠在外地,她唯一的女兒遠嫁,她的身邊沒有一個得力的人,或者說是可以與二房婆媳相對應的人可以幫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以各種各樣的形式把庫房、公中的錢財掏空?她做不到。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陸老太爺早點把該分割的悉數分割清楚,可是陸老太爺似乎完全沒有這個打算。父母在,不異財,只要陸老太爺與陸老太太還活著,這家就不好分,也不能分,她不敢也不該開這個口。
關鍵時刻,她必須做出選擇。怎麼辦?林玉珍抓住面前的徘徊花,無意識地揉,徘徊花嬌嫩的花瓣被她揉成了玫紅色的汁子,把她保養得宜,仍然白皙的手指染成一片緋紅。同時徘徊花花萼上細小的倒鉤毛刺也戳進了她細嫩的肌膚。
“嘶……”她疼得猛地摔開了手裡的徘徊花,皺著眉頭如同小孩兒一般地發脾氣,使勁踢了那徘徊花的枝莖幾腳,驚起幾隻蜜蜂。徘徊花柔韌地來回迴盪了幾下,又頑強地挺立在那裡,看著她嘲笑她。
“太太,您真是……明明知道上面有刺。”方嬤嬤匆匆忙忙地取了針來,抓住林玉珍的手,舉到眼前,眯了眼睛細細地替她挑刺,小心翼翼地試探:“是不是在為家裡的事情擔憂?”
林玉珍嘆了口氣,道:“我想讓二奶奶先回來!”她前所未有的需要林謹容,如果林謹容在家,她哪裡會這樣被動挨打?這樣憋氣?
方嬤嬤一怔,匆忙將針停了,小心地打量著她的神色:“可是她剛生產呢,小少爺年幼,怕是經不起長途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