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容看著姐姐的彆扭害羞樣,不由歡快地笑起來。她前世最羨慕的人就是林謹音,林謹音和陶鳳棠,那是過得幸福又甜蜜,舅母和舅舅待林謹音又好,真是讓人羨慕極了。這一次,她可有機會遇到這樣的良緣?
不多時,陸雲自外面走了進來。不等她坐定,雙胞胎和林五便迫不及待地問她:“怎麼樣?二表哥不會挨罰吧?”
陸雲十分勉強的笑道:“沒事。哥哥他去外頭入席了。”她略微頓了頓,用十分認真,然則在林謹容聽來反而是欲蓋彌彰的口氣道:“其實我母親看著嚴厲,但對哥哥是十分寬容疼寵的。哥哥呢,待我們也很好,我最喜歡哥哥了。”
他們兄妹的感情很好這倒是事實,但母子間和父子間麼,那就不好說了,那是貌合神離,各有各的打算。林謹容回眸去看林玉珍,林玉珍已經又綻開了笑顏陪著眾人,只笑得漫不經心,心事重重。
壽宴散後,眾人簇擁著林老太往外頭去看戲。那戲臺子搭在水邊,看戲的地兒是座兩層的樓。樓下是男客,樓上是女客,又熱鬧又不至於亂了禮。
按理這麼多的客人是坐不下的,但有些客人有事或只是來應景的,散了席就告辭而去,剩下的都是和林家有親或是關係較近的人,故而地方大小倒也合適。
戲臺上表演的那位女伶乃是這一片最有名的,甫一亮相就博得了個滿場喝彩。林謹容自來不好這個,加上飯飽神虛,坐在角落裡看了一會兒,眼神就開始發直渙散,只有看到林玉珍和陸二太太之間的暗潮洶湧時才有些精神,突然間頭皮一疼,所有的睡意煙消雲散。
林謹容生氣的捂著頭皮轉過頭去,只見林慎之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後,手裡還拿著她幾根頭髮,一臉的調皮得意樣。
林謹容頭痛的將他扯到自己身邊,斥道:“好生生地怎會想起來扯我的頭髮?誰教你的?”
林慎之指了指樓梯口:“我和陸五哥打賭,我若是扯了你一根頭髮,他就給我那隻蟈蟈兒。”因為他來得不易,自小就被養得有些嬌,又有些調皮,全然不當自己做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對林謹容的怒容更是怕也不怕的,姐姐的一根頭髮換一隻蟈蟈,自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林謹容心裡陡然生起一股怒氣來,磨著牙問林慎之:“這般說來,若是有人答應給你一個金蟈蟈兒,要你斷我一根手指,你也答應?”前世時,林慎之是沒什麼出息的,甚至為了一個女伶聽人教唆去偷林三老爺珍藏的古銅彝,氣得林三老爺狠狠打了他一頓,淪為家族間的敗家子和笑談,陶氏又氣又痛又沒臉,病了足足半年多,此後性情變得越發乖張孤僻,這一世她再不要林慎之成那鬼樣兒!
“我……”林慎之見林謹容神色嚴肅,全不似開玩笑,就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林謹音討情。林謹音乍然看到林謹容的神色,覺得她有些小題大做了,便扯了扯林謹容,低聲道:“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兒,教訓幾句也就得了,你當什麼真?大喜的日子說的什麼話?”
林謹容掃了周圍幾個看過來的姐妹親眷們一眼,扯了林慎之往外頭去教訓。林謹音見狀不放心,也想跟了出去,但想了想,又覺著這樣大張旗鼓的反而不好,便只是招手叫春芽和荔枝趕緊跟上去,自己照舊坐下看戲。
林謹容一口氣把林慎之拖到樓梯口,扯著他下樓。林慎之見勢不妙張口要喊娘,林謹容惡狠狠地道:“你敢叫!叫了我就把你那蟈蟈兒踩得稀爛!”
林慎之紅了眼睛:“壞四姐,你敢!”
林謹容兇橫地道:“我怎麼不敢?那是我的頭髮換來的,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隨即聲音一軟,“不過你若是聽我的話,我就饒了它一命。”
荔枝和春芽在後頭看著,困惑地對視了一眼。四姑娘今日是怎麼了?從前可沒見過她這樣子,她自來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