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
李玄自知是阻止不了了,便匆匆跟在嬴國身後。
入冬之後的天牢,裡面卻要比地表稍微暖和些。
就是那溼氣太重,仍然是頭骨的寒。
嬴謝因他剛入獄的時候,叫李玄狠狠抽了幾大辮子。現在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開始癒合,但被抽破的衣裳上還是沾滿了新舊不一的血跡。
他貼著牆面端坐。
蓬頭垢面,漆黑的頭髮上能刮下油來。
滿目蒼夷的盯著牢籠的一角。
從進來之後,他就盼望著有人能進來看一看他。現在聽到外面前後不一,深深淺淺的腳步聲,便伸長的腦袋,滿眼期盼。
在確定腳步聲就是往他這個牢籠來的時候。
索性連爬帶滾的挪到鐵欄子邊,兩手抓在上面,腦袋低著鐵欄子往外看。
這一看不得了。
近四十的男人了,老淚縱橫。
看著嬴國大喊爹。
那聲音聽得後面的李玄一陣揪心。
嬴國看兒子被折磨成這樣,當下悶悶地瞅了李玄一眼,也不提什麼已經認罪的犯人不得用刑等話,只叫他趕緊開啟牢門。
李玄看著他手中的諭牌,拒絕不了,只得開牢門讓他進去。
嬴謝真哭得像個孩子。
一點沒有做武將的氣質。
嬴國心疼的摟摟他的肩,簡單問了他牢獄裡的日子。
嬴謝仗著自己爹爹來了,又有了勢力,看著牢籠外的李玄時,眼神也狠狠的。
道:“李尚書故意苛刻,兒子過得生不如死。”
嬴國撫他身上的傷口,也明白了。
但他好容易入獄探望,目的不是來噓寒問暖的,故點點頭,道:“我一回來就聽說你和俊稷設計陷害軒王,可是如此?”
嬴謝聞言,劇烈搖頭。
大喊冤枉。
抓著嬴國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似的。
嬴國蹙眉,他來是想知道一些關於當時的細節的,無心聽他叫屈,“為父知道你是冤枉的。你在這天牢喊冤,誰又能聽得見!”……“為父今日能進來多虧了陛下厚愛,念為父年事已高,又兩年未在進城,才讓我進來看你。你要知道輕重才是。”
他都蹲牢房了,還需要知道什麼輕重。
嬴謝淚眼看著嬴國,突然明白過來,逐貼近嬴國,小聲道:“軒王廢腿一事,和祁王脫不了關係。且看他現在如日中天的,就知道這是他的計謀,傷了軒王,還成功的讓陛下廢了太子。”
嬴國聲線很硬,“這些都只是推測,為父早也猜到和祁王脫不了關係。現在的關鍵是,要證明此事為祁王謀權篡位之舉,總要有證據。”
嬴謝略一思考,忙道:“有,當初在孔林堂。。。。。。(逐將在孔林堂發生的事給說了)那個張宇一定是祁王安排在我身邊的,可恨我當初沒有察覺,錯信了他。還有那個單中,此人當初口口聲聲說是嬴府上的人,之後被破無奈跑去軒王府上求救,故意將軒王引去孔林堂。。。。。。”
兩人頭靠頭,低語說了很久。
最後嬴謝瞄了一眼別處的牢籠,小聲道:“如果我記得沒錯,張宇和單中就被關在那左邊的牢籠當中。。。。。。”
嬴國沉長的點點頭。
他信嬴謝和太子沒有合謀坑害軒王。
若真是他們做的,怎麼會留下這麼大的漏洞。
光是那個張宇。
嬴謝怎麼可能蠢到將張宇帶在身邊招搖,還讓軒王一眼給指出來了。
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麼?!
很顯然,嬴國和嬴謝一番私語之後,更加確定祁王,他就是這個攪得京城滿城風雨的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