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捏捏皋雯的肩膀,心中沉甸甸的。
隔了好半餉,惠妃哭得滿臉是淚,妝也化了。
皋雯終於開了口,但卻只有一句,“父皇?我可有父皇?”
此話一落。
惠妃哭得更兇。
齊清兒忙摟過皋雯肩,心疼道:“咱不說這些了,提了傷心,不提也罷。可是雯,劍楓大人他可還等著你的訊息呢,難道你也要讓他擔憂不成,他可昏迷了兩個月,大病初癒,擔憂不起。若他再次病倒,凶多吉少呀!”
提到劍楓二字。
皋雯的雙眸才有了神采,忙轉目看向齊清兒,道:“劍楓,他現在怎麼樣了,父皇有沒有遷怒於他,有沒有為難他?”
齊清兒使勁搖頭,道:“沒有,沒有。。。。。。他好好的,就等你好起來。”
皋雯這才斂去了哀傷的神情。
拉著惠妃的手道:“藥,我要喝藥,我要好起來,母妃,藥呢?”
惠妃破涕為笑,忙道:“藍茵去取了,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
齊清兒稍往後挪了挪身。
將空間讓給她們母女兩個。
一時藍茵從藥房回來,齊清兒跟去廚房幫著煎藥。
待藥煎好,齊清兒親自端著,回到廂房。
裡面卻多了一個衣裝華麗的女人。
齊清兒定睛一看,是儷嬪。她穿著一件藕荷色緞繡牡丹團壽紋服,正俯身細細打量著皋雯,又對著惠妃說些什麼。
見齊清兒和藍茵進來。
掃到齊清兒的眼神,明晃晃的,有過分的細緻。
惠妃正等藥來,便起身來取,順便道:“這是儷嬪,知道雯出來了,特地過來探望。”
齊清兒福禮。
儷嬪上前,鬼使神差地握住了齊清兒的手,將她扶起。
齊清兒看面前儷嬪的眼神灼熱,心中猶疑,不知其所以然。
停留半秒,自己抽回了手,又重新福了禮,道:“見過儷嬪娘娘。”
儷嬪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忙疊起笑臉。
那深深的魚尾紋,很好的描繪了她的年紀,淺淡的笑容中,有對齊清兒無限的關切於好奇。
這讓齊清兒很不理解。
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從和惠妃皋雯說了告辭等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竹婉緊隨其後。
兩人走出了永延宮,到了側宮道上。
竹婉方問,“如何儷嬪娘娘看郡主的眼神這般不一樣?”
這個問題,齊清兒也很想知道。
心下略一想,便萬千思緒,如同一團一團的棉花,根本找不到什麼清晰的眉目。
只道:“我也不清楚,但覺其中另有它故。”
竹婉若有所思的點點,心想主子不是等於沒有回答麼。
又問,“奴婢依稀記得當初在空靈堂的時候,儷嬪也曾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郡主,當時奴婢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如今她又這樣的看你,定是有什麼其他含義了。”
齊清兒駐足想了想。
並沒有印象。
當時在孔林堂,一心都在祁王,太子,軒王,贏謝身上,對其他人物都疏忽了。
不過竹婉這樣說,齊清兒是信的。
心頭便更沉了些。
儷嬪突然對齊清兒重視,絕對不可能是沒有來頭的。
二人穿過御花園。
來到主宮道。
忽見前頭一群宮女正圍在一起。
竹婉指著那中間的宮女道:“那不是羅纓嗎?想來是開始整頓這些好吃懶做又愛閒言碎語的宮女了。”
齊清兒點頭。
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