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嘯嘯一驚,還不待答,卻聽太君徐徐說道:“平陽從前便與福王交好,衍兒落難之際,若是找她幫襯,倒也無過,可是如今皇家與咱府上關係微妙,你且勸李卿不要推波助瀾,只行不得不行之事。”
馬嘯嘯聽後尋思,這太君莫非誤會成了李彥求得平陽幫忙,欲推波助瀾翦除鎮天府勢力,而自己不過從中傳話……
太君見馬嘯嘯神色複雜,若有所思,也不否認,便坐實了心中所想,又開口道:“我知你是個好丫頭,對衍兒倒是一片忠心,可聖心難測,鎮天府若是一朝勢力盡倒,難保不被一夕之間斬草除根。我的意思,你儘可說與李卿知曉。”
馬嘯嘯聽得此言,方才抬起頭來,點了點頭,尋思道索性就讓太君誤會罷。
人從花廳退了,馬嘯嘯急急跑去取馬,一路奔去麻將莊。
坐在桌前,馬嘯嘯一手捏著筆,望著白紙卻難以下筆,她尋思自己是要把方才太君說的話盡數寫給李彥麼,又一想,若是寫她必是寫不清楚的,改日尋到機會當面說更好。再想,要不要詢問李彥關於墨子昂的下落,他手眼通天,彷彿無所不曉,雖然心下焦急,可又自覺赧顏,不想問他。再轉念一想,平陽既在此,尋不到墨子昂下落豈不更好,又怕李彥正如同太君所說,與平陽交好。細思好半刻,馬嘯嘯終於落筆寫了八個字,“平陽到府,我心實憂。”塞進竹筒綁好,放了鴿子。
馬嘯嘯原想等滿三日便去麻將莊檢視信件,豈料,隔日一早,當她從自己的小屋裡轉出來時,便看見院裡石桌上停著一隻白鴿,左腳拴著一隻竹筒,衝她撲騰著翅膀,黑玉般的眼珠滴溜溜地轉。馬嘯嘯心下大喜,忙取了信箋來看。
信上,李彥先道,馬嘯嘯總是往返麻將莊查信不易,恐耽誤要事時機,故而馴了鴿子,徑直飛到鎮天府裡她的小院。馬嘯嘯看到此,想了想他是如何得知自己住在哪處院落的,料想便是綠意說的,又往下讀。信上道,此刻毋須忌憚公主,她為尋墨子昂而來,若馬嘯嘯不惹是生非,理應無礙。馬嘯嘯讀到此,苦笑了一下,心道我能告訴他我貌似已經惹是生非了麼,搖了搖頭再往下讀。李彥卻約她明日午時到十里莊長亭一見,務必人到。
馬嘯嘯看完了信,回屋就著燭火燒了,又從廚房院裡尋到一隻舊竹鴿籠,把鴿子裝了進去,擺了些水和吃食。
隔日午時未到,馬嘯嘯便策馬前去赴約。自上次南面峭壁峽過後,馬嘯嘯還未曾見過李彥。馬嘯嘯騎在馬上,見十里長亭外一株松樹,凌風高聳,雖是冬日,仍是一樹深綠。樹下站著一人,正是李彥。
她快馬而至,翻身下馬,人待站定便問道:“你今日找我來何事?”
李彥今日只穿著一件尋常青衣,衣襬隨風而動,笑答道:“多日不見,心中掛念,便約來瞧瞧。”
馬嘯嘯翻了一個白眼,自是不信,開口道:“說正事,你若無事,我便先說。”
見李彥頷首,馬嘯嘯便道:“太君讓我傳話給你,說皇家與府上現在關係微妙,你且不要推波助瀾,僅行不得不行之事,又說,聖心難測,倘若鎮天府一朝勢倒,恐怕皇帝一夕之間怕要斬草除根,望你三思而後行。”
聽罷,李彥卻無甚表情,卻問:“近日,你可發現府中還有何蹊蹺?”
馬嘯嘯回想了下,除了平陽突然而至,便答道:“依你從前所言,府上那位心狠手辣,如今鎮天府被卸了糧馬與布匹事宜,卻不見其有任何動靜,甚是古怪。”
李彥卻道:“如今鎮天玉不在,他亦是有心無力。”
馬嘯嘯恍然大悟,原來沒有那什麼鎮天玉,空有軍士八萬也不得聽令麼。猛然之間,她又想起雪夜裡書房之行,便又對李彥說道:“前些日子晚上,我借了太君鑰匙。”
聽到此,李彥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