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一諾只能硬著頭皮努力給寧笙找加分項。

“我看你的簡歷上練習生時長是零，從前毫無唱跳經驗，這是你第一次涉足舞蹈領域嗎？”

“對。”

“那你準備這次初舞臺準備了多久呢？”

“十天。”

“十天？”艾一諾找到了能糊弄過去的藉口，鬆了口氣，冷漠的唇線終於向上揚起小小的輕鬆的弧度，她微笑著：“十天啊，對於你這種純萌新，十天能練成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看來你這十天內應該很勤奮……”

陸辭自從寧笙說完自己來打廣告後就沒說過話，全程面無表情地看完寧笙的表演。但他一直都是這種高冷話少的性子，也沒人覺得異常。

前面孫文輝、邱禮、瘦宅點評的時候他也沒插話。畢竟隔行如隔山。比如對說和絃，不懂樂理的人聽上去就已經感覺相當高大上了，然而事實並不然。

像寧笙這類選手的評級主要還是得看艾一諾。

結果現在聽艾一諾話裡話外的意思似乎對寧笙有那麼些許肯定欣賞的意思。

不可否認，寧笙是個十分討喜的小姑娘，她身上有種涉世不深的乾淨純粹，無論做什麼總能讓人不忍苛責。可這裡是以團之名的初舞臺，沒有粉絲、沒有觀眾，只有各位專業導師公平公正的評判，不應該讓這種天然的討喜去彌補不足的實力。

他當即坐不住，一向禮貌教養出了名的好的陸辭第一次毫不紳士地打斷艾一諾說話。

話筒將男人冷厲的聲音擴到全場：“練習時間短、準備時間少都不應該成為降低評級標準的理由。這裡是看實力的地方，只要你有實力，從未當過練習生照樣可以評A，可沒實力，還不努力，就算做了十年的練習生依舊是F水平。”

寧笙正和艾一諾一問一答，聽到陸辭的聲音，下意識偏頭去看。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懵懵懂懂的眼神就這般猝不及防地撞進陸辭盛滿冰霜的眼底。

涼的她心下一顫。

眾人覺得氣氛不大對勁。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陸辭臉色如此陰沉難看。

一時間偌大的現場鴉雀無聲。沈茜雨不由得在心裡替寧笙捏了一把汗。其餘大部分人倒樂得看熱鬧。

林仁貴心中暗道不好。他以為陸辭和寧笙認識，寧笙又是陸辭的粉絲，表現的那麼明顯，就算陸辭是個木頭疙瘩，也不會對寧笙太下狠手。所以他就忘記和陸辭說照顧寧笙這一茬兒了。

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不開竅。

不說寧笙的本事，就單看寧笙那張如花似玉的臉，陸辭也能狠得下心？！

林仁貴一邊暗罵陸辭活該單身，一邊用耳麥聯絡其餘四個導師讓他們趕緊打打圓場。

瘦宅就坐在陸辭身邊，側過身給陸辭使了使眼色，關掉身上的麥克，小聲提醒：“陸辭……”

節目裡的內幕陸辭見多了。他一看這些小動作就知道瘦宅的意思。

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眸底，此前還只是不悅，此刻，暗濤湧動，風暴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