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知甘棠難辦的事是哪一樁?她要嫁了王鈺?”
“她沒膽子直接告訴必問她的心思,是替顧漫之求的一件事。”
“什麼事?”
“顧漫之要與他夫人和離。”
石清妍脫口道:“甘棠不是不搭理顧漫之了嗎?顧漫之和離不和離,又跟她有什麼干係?”
“依著她的話,是受顧漫之一路照料,感激他,見他因被家族糾纏不得自由,便想助他一臂之力。”
“抑或者是,她想著若是王鈺回來,跟王鈺實在不能破鏡重圓,就退而求其次選了顧漫之?”石清妍說得太急,不禁咬到舌頭了,拿了帕子遮住嘴擦了下舌頭,瞧見帕子上有血絲,“知己要怎麼著?”
“不管她了。”何必問直截了當地說道,“這等有損陰德的事誰耐煩去做,就只當做必問對不住老師了。”
石清妍點了點頭,“有孫姨娘在,她是沒膽子明目張膽地再跟王家親近了。至於你師父,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不然坑了人家顧夫人孃兒幾個,人家也無辜的很。”見甘棠的事說完了,又沒了旁的話說,就說道:“知己還是別回京了吧,皇帝正等著抓咱們兩呢,能跑了一個是一個。”
“知己這是什麼話,必問怎能捨了你?”何必問說道,站直了身子,見石清妍身子擋在廊柱之後,就不去管她,上前走了幾步,看向自己快步跑來的小廝,問:“怎麼回來了?”
“果然不出公子所料,胡云大師怕事意圖逃跑。”
“那他跑了沒有?”
“……他從小的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小的們雖知道他藏在司徒家,但司徒家在辦喪事,不好大張旗鼓地去找。”
何必問心道好個見事就躲的和尚,胡云雖無甚名氣,但他師父厲害的很,找不到他師父,只能拉了他這嫡傳弟子去湊數,扭頭對石清妍丟下一句:“知己,待必問去司徒家揪出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和尚。”說著,不待與石清妍多說胡云是哪個,就匆匆地領著小廝去司徒家去。
“這點子小事,何公子也親自去?”沉水嗤笑道。
“他是怕我再勸他別回京,才親自去的。”石清妍喟嘆道,心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又在柱子上靠了一會子,便抬腳向楚律書房走去,翠墨忙替石清妍打了簾子,石清妍進去後,瞧見楚律臉色有些怪異地坐在裡間椅子上。
伸手將案上被撞歪了的筆架扶正,石清妍笑道:“王爺方才躲在門後偷聽臣妾與知己說話?若不是,這連筆架都擺不好的小廝實在該打。”
楚律方才門後只能看見石清妍的身影,哪裡能聽到他們說什麼話,聽得真切的也就是石清妍勸說何必問莫回京城的話,咳嗽一聲,伸手揉著倉促間撞疼了的膝蓋,抬頭看向石清妍的眼睛,“本王無能……”
“王爺怎又說這話。”石清雅說著,探著身子趴在案上,“既然總歸要去,又何苦說這話叫你我心中不痛快,我只安心地在京城等你,你只記著還有個我等你就夠了。”
楚律握住石清妍的手,勉強一笑,將她拉到自己懷中,“本王原以為跟你分離的時候,該是鬧得天崩地裂,不想卻是……”
“平淡如水?”石清妍笑道,頭抵在楚律肩膀。
兩人就這麼在書房裡坐著虛耗了一日,晚間,石清妍就聽說何家兄弟今日雙雙遭殃了。
先是何探花隱姓埋名去北外城牆外分飯,因態度不甚隨和,被個尋釁的莽夫給揍了,如今人還在工匠們住著的草棚裡躺著;後是何必問去司徒家尋胡云,先是做戲去給司徒家老夫人上了香,隨後由著一直阿諛奉承他的司徒簡在司徒家轉了轉。跟司徒簡表明心意後,司徒簡明面上叫人四處尋找胡云,暗地裡設局想令何必問衝撞了他家女兒,然後跟他家女兒成了好事,何必問雖機靈地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