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嗯了一聲,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見楚律半夜渴了就去石清妍那邊喝奶,便也湊過來想向石清妍胸口摸一下。
石清妍如今這模樣哪裡肯叫那誰摸,於是就向床邊挪去,動了一下,聽到楚律一聲悶哼,便啐了一口,扯著被子沿著床邊睡了。
那誰原就迷糊著眼,眨了兩下,見摸不到就擠在楚律身邊睡了。
“王妃?清妍?”楚律喊了兩聲,見石清妍生氣不理自己了,就扭頭向那誰臉上輕輕地拍一下,“不孝子。”
第二日一早,楚律、石清妍起床後,觀察一番,見那誰早忘了昨晚上看見的事,一顆心終於落回原處。
還沒等他們洗漱,就見顧逸之快馬加鞭地送了信來。
顧逸之說道:“朝廷那邊調集兵馬了,雖沒明說是衝著益陽府來的,但如今天下太平,除了益陽府要有事發生,其他再沒有什麼事了。”
“老四不是要休養生息嗎?”石清妍問道。
楚律笑道:“休養生息是不插手民間的事,如今是民間有事發生。”
何必問點頭後說道:“這些年來,朝廷那邊許多佃農逃走,去了亙州府或經商或做工,朝廷那邊這兩年荒蕪的良田便有將近八百萬頃,稅賦收不上去,只能加租,逃走的佃農更多,只怕再過兩年,要有成千上萬傾良田荒蕪掉。更兼益陽府開了科場之後,許多不是益陽府的的舉子也到益陽府報名,朝廷那邊科考的舉子人數不多,上年參加秋闈之人也只有百來個。朝廷那邊的鄉紳官員從上到下對咱們錦王府怨恨的很,是以,皇帝想袖手不管,那些人都不能由著他。據說通往益陽府的道路上已經設下關卡不許人通行,如今進入益陽府的人,個個都是絞盡腦汁繞了遠路過來的。”
賀蘭辭也說道:“這事是早就預料到的,因此也不算是意料之外。如今就連皇帝也做不了主了。這一路上,想要追殺咱們一群人的多了去了。”更叫他寒心的是,人在京城的賀蘭舒竟然也因為租子少了,跟那些人一同想法子對付益陽府,甚至賀蘭舒妄想用苦肉計叫賀蘭夫人助他一臂之力,將賀蘭淳弄回京城。萬幸賀蘭夫人心裡清楚明白,雖心疼賀蘭舒卻不肯瞞著賀蘭淳,有事都一一告訴了賀蘭淳。
石清妍笑道:“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益陽府內眾人都答應,極少數不答應的不必理會,益陽府外反倒有這麼多不答應的人。
“昨兒個老五也說過中洲府的人有意見呢。”楚律負手說道,“但本王心意已決,誰也改不了本王的主意。”
賀蘭辭、何必問、石清妍紛紛點頭,石清妍笑道:“既然已經定下了主意,那便暫時莫惦記這事,咱們且先去瞧瞧小探花他們,給他們踐行吧。”
不等楚律等人說話,便又見楚恆的人匆忙過來道:“我們王爺叫小的跟錦王爺說,外頭有幾個世家的老人要來勸說錦王爺放棄那糊塗念頭,別由著聶老頭胡作非為,已經有個老人撞死了,這事錦王爺還該想個法子應對。”
楚律蹙眉,冷笑道:“死一個兩個人,本王就會心軟?便是他們軟禁本王的那條路本王都想到了,告訴瑞王爺,命是自己的,那些老人要死,本王替他們惋惜地一嘆,此外再無其他。”
162、人人都愛小篾片八
說完那話,楚律便冷著臉吩咐各人該回房吃飯的吃飯,莫管閒事,不一時聽到外頭遠遠地傳來嗩吶的聲音,心知外頭人在那邊出殯了,除了當真一嘆,就趕緊地不停地往那誰嘴裡塞飯,指望著將那誰喂得壯一些——不求長高,但求能壓住賀蘭家胖丫頭。
石清妍聽到那嗩吶聲也覺得那些人莫名其妙,如今是益陽府在不停發財,自然是跑去益陽府的人越多越好,錦王府能放著有財不發,去管外頭的事?
兩耳不聞窗外事地將早飯吃完,眾人略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