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要出發。
“王爺、王妃,孫姑娘、竇姑娘聽那嗩吶聲聽煩了,出去罵人去了。”已經嫁了人的沉水還跟著石清妍,瞧見孫蘭芝、竇玉芬兩個脾氣越發見長的女人出去罵人,就趕緊來跟石清妍說。
“由著她們去吧,反正都是吃飽了撐著的,誰怕誰?”石清妍說著話,瞧見楚恆過來了,便笑道:“不知益陽府有沒有害得老五的收成減少,若有,老五隻管說一聲,哥哥嫂嫂是不會眼睜看你吃苦。”
楚恆因自己地面上出了這事,便很是慚愧地說道:“已經叫那些老人的家人來將人拉回去了——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好強行將人弄走。至於地裡的收成,餬口還是能夠的。”
楚律聽了,心裡也明白楚恆的難處,畢竟楚恆不像是他大部分稅收都是從商賈那邊得來的,於是說道:“這事不怪你。若缺了什麼儘管跟三哥說,老四已經跟咱們生分了,只剩下咱們兩個,不能再生分了。”
“是。”楚恆忙道,瞧見楚律還在將燉得鬆鬆軟軟的雞蛋膏喂到那誰嘴裡,心裡感慨多年不見,果然人都變了那麼多,原本他也是慈父,如今礙於楚颯楓、楚颯楊,鍾氏生的那個小子自己也沒怎麼哄過。
“老五想要弩機、炮彈不?”楚律狀似無意地問。
要,自然是想要的,但是那玩意畢竟不等同於尋常的糧食錦緞,能開口就要,眼下只剩下他、楚律、楚徊三個,輕易要了,定會叫其他人心裡生出提防警惕。
“……三哥怎說這話?”楚恆忙道。
楚律一笑,也曾在已經被當做兵工廠的皇陵之外抓到許多探子,有的壓根問不出來處,但顯然,瑞王府也沒少派了人去,既然如此,不如將那些如雞肋一般的弩機賣給楚恆,“你不比老四被咱們兄弟的藩地團團圍住,你那北邊還有不少的地,你甘心空著它不用?早幾年就有人進獻了那邊的榛子、松子、鹿茸等物進京,空著那地豈不可惜?”
楚恆先是茫然,隨後醒悟到這是益陽府這麼些年來,不住地向南北開拓,於是楚律也鼓勵他向東北開拓的意思,沉吟一番,暗道如今鍾家有一家坐大的架勢,自己當再提拔起另一個後起之秀,才能平衡鍾家,這提拔的方式,自然是征戰;且中洲府裡有事了,眾人都有發財的機會了,自然不會再去在乎地裡荒蕪了多少,奪管益陽府的事,如此也免得跟楚律對上……“多謝三哥慷慨解囊。”
“……也不是慷慨,前兩年修建亙州府花去了不少銀子,是以……”
“小弟明白,隨後就叫下頭人跟三哥的人商議價錢。”楚恆會意,他並不知道修建亙州府錦王府沒出一厘銀子,都是何必問出的,因此心裡揣測著楚律發給工匠們的銀子就無數,便也體諒楚律。
“親爹,親爹。”那誰吃不下去了,就拉了楚律的手去摸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
楚律摸了摸,就替他揉著,心想這剩下的小半碗等會子賀蘭欣過來,就叫賀蘭欣吃完,“老五,颯楓、颯楊兩個如今不讀書了?早上沒聽見他們的讀書聲。”
楚恆一怔,隨即苦笑道:“他們倦怠了,我就叫他們及時行樂,好好玩去了。”
“……水家子弟都還在讀書上進呢,這病指不定什麼時候才發,水相不是做了幾十年的官才病發的嘛?”到底是自己侄子,楚律開口對楚恆說道,“若是就這麼玩,小時候還能玩些規矩的,大了去玩旁的,豈不是將自己的身子骨越發淘壞了?”
“……三哥說的是,小弟再督促他們將功課撿起來吧。”楚恆說道,聽到外頭的嗩吶聲沒了,心知那些老頭子要被勸退了,“三哥,該啟程了。”
“嗯。”楚律答應著。
“親爹,我要騎馬。”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