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可我並不認同,我跟他講道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要想做出上等的菜餚,就不能用下等的材料。於是,我只在外城的東北和西北隅。
在每一條岔路口,我都會拉起婆羅的手問他,“我們上這裡去瞧瞧好不好?”
婆羅對於我這個習慣,很不待見,要麼冷叱一聲,提醒我男女有別;要麼乾脆把手藏在身後。可我就像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無論他擺什麼臭臉,依舊如此。只要我把宇文護的親口允諾搬出來,婆羅還是得陪著我繼續往下逛。
晚上回去的時候,我買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婆羅舉著兩顆雞蛋大小的瑩石說:“這個也能用來做菜?”
我報之以一笑,轉身奔進廚房,折騰了好半天,才把幾樣菜餚擺放在他面前的食案上,婆羅盤膝坐在小榻上,低頭看著面前五花八門的菜餚,眼睛都直了。
我在他旁邊坐下,指著第一盤菜道:“這個菜名叫‘春風十里’。”盤子的釉面是墨綠色的,裡頭是一片青綠,夾雜著幾點亮紅。盤子的邊緣立著一個彩陶的玩偶,放牛娃正騎在黃牛上打著瞌睡,隔遠了瞧,就好像他任由身下的黃牛啃著地上的青蕪。
“很貼切。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要買這些小玩意兒。那麼這個呢?該不會是叫一網打盡?”他用手指了指,卻不敢碰,好像怕破壞了什麼似的。他手邊的是一張漁網,那漁網其實是我臨時起意,扯了塊蚊帳用竹籤子插在菜裡邊的,我咯咯笑道:“我想的是漁舟唱晚,不過將軍你這個名字挺有意思的,就叫一網打盡吧!”
“還是你這名字起得美。”婆羅指著中間還蓋著蓋子的食盒道,“這個又是什麼?”
我示意下邊服侍的人把幾盞燈都熄了,這才揭開蓋子,盒子周圍頓時散發出一陣螢光,那一顆顆晶瑩璀璨的瑩石把正中央的菜餚圍繞了一圈,那菜餚原本就色彩絢麗,又淋了一層油,此時在螢石的襯托下更顯得五彩斑斕。我得意地說道:“這個菜嘛,叫做‘火樹銀花’。”
其實我只做了三個小菜,涼拌毛豆、清炸河蝦以及魚香肉絲,若說它們有什麼共通點,那就是下酒不錯。這三個菜在後世看來何其普通,可放在一千多年前,被我簡單裝點一番,婆羅想不驚豔都不行。
當房間又恢復光明時,婆羅的雙目還是定定地盯著面前的三盤菜,我正等著他稱讚,卻發現他的表情很僵硬,還有些凝重似的。
“將軍?”我下意識地就去拉他的手,這半日下來,我已經習慣動不動就去牽他的手了。他的手有點冰涼,皮溫相比於今天下午至少低了五度,“你怎麼了?”人撒謊的時候皮溫會升高,而皮溫下降多半是因為表皮的血管缺血,交感神經被啟用,這說明他的機體也同樣緊張。我不明白,這個時候婆羅緊張個什麼。
婆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揮了揮手,把其他人全部打發出去。前幾次用餐,都有丫鬟服侍,唯獨這次,有些例外。
我遞上筷子,鼓勵地看著他,“將軍嚐嚐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婆羅卻並不接,他的手忽然就鉗住我的下頜,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臉就湊近了,他這番舉動實在出乎我意料,我下意識地用手格擋,手觸碰到他溫熱的唇,他張開嘴便一口咬住了我的手,我吃痛地喊了一聲,“將軍!”
這一聲叫喚就像是催化劑一樣,婆羅用力一推,我從小榻上跌落下去,還沒有掙扎著爬起來,他就已經朝我撲來,他龐大的身軀頓時把我壓得動彈不得,我一下子就急紅了臉,“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他冷笑了一聲,凜凜地看著我,“做什麼?自然是做你想要我做的。阮陌,你做這麼多,不就是想我這樣對你嗎?記住你的名字?你想要的何止是這麼一點?”
我一時語塞,“你以為我做這些是為了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