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釦全部扣起來。窗外的世界已
經全部黑下來,透過二樓的視窗,能看到一排排營房裡的燈光,都在一窗窗洩著黃白。偶而
能聽見操場上加班夜訓計程車兵的口令,像從彈弓飛出的石子,經過遠行後無力地落在師長家
的窗欞上。今天,已經無法描述那時他爬上樓梯時的緊張和不安,但到她屋門的口兒時,那
來自屋裡的綿軟熱燙的腳步聲,那個時候適時地從那雕花的門縫擠出來,凝止在了門後邊。
不消說,她就在那門後等著他。
他咚的一下在那門口站住了。
他發現自己的襯衣釦錯了一粒扣,慌忙解開來,重又扣一遍,再把衣角拉了拉,把褲子
整一整,努力讓心跳緩了緩,然後就直直地立到了那扇雕花的門口兒。待一切都從慌亂中平
靜下來後,如同要開始一場偉大的演出般,他清了一下嗓,仍然一如往日樣,在那門前叫出
了堂而皇之的兩個字,報告。
他聽到了她的一聲乾咳。
這乾咳就是回應,就是愛的召喚。
他明白她的咳聲就是允諾,就是偉大的愛,可為了保險期間,他還是爬在門縫朝裡說,
我洗完澡了,姐,你有啥事啊?
然後屋裡回話了,說小吳,你進來吧。
事情的一切,就這麼簡單和籠統,似乎省略了太多的過程和細節。而事實上,這樁情愛
故事的發生和結束,也就這麼簡單和直接,缺少許多應有的過程和細節。
吳大旺推門進去了,他這才發現屋裡原來沒有開燈,從窗裡洩進來的夜色,只能把窗下
的一塊照出一片模糊來,其餘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