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女兒”的日常生活千叮萬囑,羅奇斌也特地打了幾個長途電話給自己送來了特殊問候。
宦淑笑了笑,拿起海綿球擦了擦那佈滿灰塵的窗楹。房屋靠近瀝青馬路,綠葉落盡,天氣乾燥,時有過往的車輛帶動起一層又一層的塵埃。窗扉臨大路而開,日積月累,集腋成裘,長年累月鬱積在窗楹上的灰塵未及清掃,已有幾尺之厚。手邊的海綿球雖浸飽了水,卻像更飢渴似的想要吸附那厚厚的灰塵。宦淑右手抓著海綿擦拭了一下那模糊的玻璃窗,從窗上如月的一撇看出去,眼前一切立刻變得清晰明亮。
歷經了火車上的顛簸疲勞,簡單用餐後,羅亞琳整個人便已經累得趴下,也顧不得和宦淑多說閒話,直到現在依舊在沉睡。宦淑聽著她輕微的呼吸聲,像是突然被什麼觸動了似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翻動通訊錄立即撥了一個號碼。
“羅伯伯,我是宦淑吖,最近過的好吧?”宦淑像是極其恭順的小輩一樣,親切地問候羅書記道。
“哦哦,是淑淑啊——”羅書記聽了她的聲音忙道,“好著呢,好著呢,亞琳現在到了吧?”笑意盈盈的問候,羅亞琳之前並沒有給他打電話報平安。
“早就到了,現在已經睡著了,可能是車上太顛簸勞累了。”宦淑朝羅亞琳看了一眼,輕聲道。
“噢噢——讓她先休息吧,我先不打擾她,日後還得麻煩你多多照顧她呢。”羅書記燦然笑道。
“那是一定的,她自己也很喜歡這裡。”宦淑道。
“是麼?那就好,那就好,你多帶她四處轉轉,熟悉熟悉新環境。”羅書記滿腔欣慰。
“可我暫時不能陪伴在她的身邊喔——”宦淑惋惜道,“工作的事情她又不想靠您的幫助,留在這兒我們會一起慢慢解決的,這您放心。但是,這段時間我必須扔下她一個人在上海,自己回長沙一趟呢。”
“那怎麼行?她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人待著誰放心?你怎麼突然要回長沙?是有甚麼急事?”羅書記語氣著急。
“還不是爺爺的墓地,折騰了這麼長時間也沒個著落!”宦淑懊惱道。
“仔細說說,我興許能幫幫忙。”羅書記言歸正傳。
“土地都賣光了,人死了之後還得買地方埋葬。城市化建設這樣蓬勃發展,工業用地、商業用地以及居住用地都十分緊張,哪裡還有閒地方埋葬死人哪。羅伯伯,你們做官的也是難噢,聽說先前您在這一方面也著實費了不少心思呢,都是為人民辦事啊——可是,把墓地分配在那樣一個枯草叢生,荊棘遍地的窮地方,爺爺的心難安哪!這不,現在又要讓子孫們聚在一起,說要好好商量商量解決的辦法呢。”宦淑彷彿也覺得事情麻煩,一副不願意回去的模樣。
“這也確實是件不小的事情嘞,但是你天遠地遠的,回來一趟也忒麻煩。”羅奇斌勸慰道,“這樣吧,我幫著留意留意,事情有了什麼進展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出門在外的人,也難得你這樣為家裡人著想啊。”話語中是掩飾不住的讚歎。
“其實也不一定是非要回去不可,叔伯姑嫂都在盡力解決,我又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宦淑像是埋怨自己的無能為力,嘆氣道,“但是您知道的,做後輩的,總得盡點兒孝心。亞琳如今在這兒安頓好了,她倒是說‘不讓父母擔心就是盡了最大的孝心。’我想著有羅伯伯在長沙的庇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