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手的劇痛也使得蕭尺的額頭不斷滲出冷汗。
賣花女等人笑了,他們遠遠地看著蕭尺,圍成一個圈,既不上前,卻也不容蕭尺逃走。
這是一個局,一個想要自己命的局,他們讓蕭尺誤以為要殺的人是上官飛,卻在自己救上官飛的同時,由上官飛發動致命一擊。他們認為這個計劃一定會成功,認為沒了劍的蕭尺一定會被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上官飛刺死。
這個計劃幾乎就成功了,但他們忘了一點,忘了一個劍客應有的本能。
蕭尺不想問這些人是誰,因為他知道即使問了他們也不會說。
他唯一可確定的是,一隻受傷的手是使不出撼天弓的,唯一能使的,只是手中這一支漆黑的羽箭。
暖風習習,落花飛舞。
蕭尺的心沉了下去,他的手還在流血,而敵人卻沒有散開的意思。
他沒法逃,這些人武功雖非一流,輕功卻不錯,他們就像跗骨之蛆一般緊緊纏著蕭尺,即不靠近,也不離開。
這種等待是一種煎熬,地上上官飛的呻吟聲讓蕭尺的心更加煩亂。
而最讓蕭尺擔心的卻不是賣花女等人,而是一個胖胖的商賈。
這商賈好像演戲演上癮了,在眾人先後圍攻上官飛和蕭尺的時候,他居然沒有參與的意思。
最奇特的是,他居然一直在演,他的角sè不過是個路人,所以他一直在這條街上走來走去。
他的腳步好像很重,又好像很輕,肥大的頭顱就像直接堆在脖子上一樣,他的手白淨而纖細,就像少女的手,和他整個肥胖的身體簡直格格不入。
蕭尺突然想到一個人,一個令他想起來就嘔心的人。
在兒時他就聽父親說過江湖中有這麼一個人,他的名字無人知曉,只知道人人都叫他胖菩薩,但這人絕沒有菩薩心腸,他的確胖得像尊菩薩,但人們叫他菩薩只因為這人不但殺武林中人,連平民百姓也殺,不但殺大人,小孩也殺,所以平民百姓見到他就喊“菩薩饒命”。他殺人只為奪取所殺的人身上值錢的東西,哪怕這東西只值一文錢。而據父親蕭未寒說,這人為了錢什麼都做,平時也多扮成商賈的樣子。
蕭尺看著胖菩薩,心底的憤怒讓他決定即使拼掉xìng命也要殺掉他。
雖然自己現在已不能使撼天弓,但他相信殺一個胖菩薩綽綽有餘。
他決定了的事也不會輕易改變。
就在他騰空躍起,凌風踏步向胖菩薩撲去的時候,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向他湧了過來。
胖菩薩好像早已知道他的目標是自己,雙掌發力向蕭尺擊去。這掌力波濤洶湧,如狂風巨浪般把蕭尺從空中逼了下來。
而蕭尺的箭已彈shè而出,雖然不及撼天弓的速度和力量,卻也迅捷無比。一下穿透胖菩薩的腦袋。
漆黑的羽箭插在了胖菩薩的腦袋上,卻沒看到一絲鮮血。胖菩薩的腦袋就像用面做成的,沒有血,也沒有腦漿。
只見胖菩薩突然裂開了,被撕成了兩半。
裡面鑽出了一個人,一個身高不到四尺的侏儒。
原來那個商賈只不過是個皮囊。
他微微笑著,手裡居然多了柄摺扇,輕輕搖著,得意洋洋,看上去卻滑稽之極。
這笑容在蕭尺看來卻是恐怖異常。
這侏儒化裝成胖菩薩的模樣而自己竟然沒能識破,怎能不吃驚呢。
看那侏儒摺扇輕舞,極不相稱的頭顱左右搖晃,扇面上居然還書有一副娟秀的小字,蕭尺又不禁啞然失笑。
侏儒突然臉sè一變,正sè道:“想不閣下居然還笑得出來。”
蕭尺道:“我不能笑?”
侏儒冷冷道:“閣下砸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