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應和說還是墨王爺有遠見,擔得起大事。
然夕言淡笑說哪裡哪裡。
可誰都忽略了,然夕言只道出“事實”,卻根本沒說解決的方法。也什麼忙也沒幫。
所以說然夕言到底是陰險呢還是陰險呢?
眾人退去之後,然幽濯與然夕言一同出宮,兩人齊肩走著,然幽濯有好幾次欲言又止,然夕言自然是知道的,他先發話:“你想說什麼?”
“……她最近可好?”
然夕言唇角上揚,也不知道那笑中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只聽他道:“比你好。”
可不是,然幽濯一直在厭與愛中糾結,到頭來居然先是關心她過得如何,也真夠累的。相比之下,竹昔琴看起來的確比他好得多。
他的九哥永遠都是用最簡潔的言語道出許多話下的真相,這點讓他又喜又憂啊。
彷彿什麼事都無法在然夕言的眼中逃脫一般。
然幽濯抿唇,不語。
和然夕言分開之後,然幽濯一人坐在馬車中,習慣性的用手撐住下巴,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景物飛快閃過,在他手邊不遠處,靜靜擺著一支玉簫。
應該是撞上了石頭之類的玩意,車身驀地抖了一下,玉簫從座上滾下去,落在車壁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敲擊聲。
然幽濯像是被這一聲從夢中驚醒一般,幽深的黑眸回神,他緩緩轉頭看向玉簫,那簫很堅牢,沒有任何損壞,只是孤零零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然幽濯看簫半晌,最後還是幽幽伸出手,將簫拿在手裡,如今秋末,天氣甚涼,玉簫附了寒氣,也冰涼得刺骨,像是不斷在提醒然幽濯它的存在一般,然幽濯握著簫的手收緊了些許。
她比他好嗎?
……也挺好。
然夕言回府的時候,何尛和竹昔琴坐在花園中的涼亭石桌上湊在一塊,興沖沖的不知聊些什麼,然夕言將下人遣走,自己無聲的靠了過去。
然夕言站在何尛身後,雙手環抱住何尛,袖子遮住何尛的眼,然夕言靠在她耳畔,熱氣隨著他低沉的聲音均灑在何尛耳上,然夕言難得調皮一次,含笑問:“我是誰?”
幽香襲來,何尛頭也不用回就知道是然夕言,她安心往後靠在然夕言身上拉出長長的一聲嗯,然後真用猜疑的語氣說:“大名鼎鼎的墨王爺?”
然夕言桃花眼眯了眯,沒放手,反倒箍得更緊,“不對,再猜。”
然蘭冉乃奇女子一枚(上)
何尛淡哂,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那隻能是我的夫君然夕言了。”
然夕言愣了愣,然後用下巴抵在何尛的肩膀上,冰涼含香的唇有意無意劃過何尛的臉頰,說:“娘子真聰明。”
竹昔琴看兩人膩膩歪歪的樣子,默默掃了掃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她真的很不想破壞氣氛的說,在你們夫妻上演少兒不宜之前,可以先看看面前的少兒嗎?
想是那麼想,可竹昔琴是萬萬不會那麼說的,她還想活呢,她起身離開,將這裡留給何尛和然夕言這對鴛鴦。
何尛自然知道竹昔琴離開了,卻像是沒發現一樣,繼續和然夕言恩愛(重色輕徒),她把然夕言的腦袋從她肩上移開,似笑非笑的看著然夕言,“美人這是在勾引我?”
然夕言又靠上去,將何尛圈在他與石桌之間,頭微微一偏,唇停在何尛的嘴角邊,他笑了:“是你在勾引我。”
說罷,然夕言俯身吻住何尛的唇,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般,動作輕柔無比,兩人很有默契的閉眼,然夕言在何尛的唇上輾轉流連,扣著何尛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直到何尛有些費力了,他才放開,何尛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清高的藍眸中略帶懊惱的神情,“還有六個月……時間未免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