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身,眼眸不忘在嚴頌臉上瞟過。
齊清兒人雖在病中,神志朦朦朧朧,但心竅還是通的。
竹婉這話。
無疑是想告訴嚴頌,齊清兒是祁王的人,不可這般逾越。
她看著竹婉,遞以柔和的目光道:“你既然醒了,想辦法將公主和靈兒帶回主臥去吧,就這樣睡在暖座上,明日落下病痛就不好了。”
竹婉行至床榻邊,看了看嚴頌摟在齊清兒身上的手臂。
接話道:“嚴公子給她們點了睡穴,還是早早解了為好,免得時間長了,她們就算自己醒來也會覺得不適。公子這般苦心不就白費了。”她說得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神態亦是安定自若。
齊清兒這回驚到了。
即便她從來不認為竹婉只是一個祁王的眼線,祁王能將她放到自己的身邊,定然是心計成熟的人物。
然聽到竹婉的這些話之後,齊清兒日後斷然是不能小覷她了。
說到底,竹婉就是想讓嚴頌馬上離開。
然一番話,卻說得隱晦曲折。
嚴頌不以為然,但看著竹婉的眼神轉陰,道:“你將她們安置好後,解了睡穴不就好了。”
“若公主和靈兒並非自己睡著,而是被迫睡著。我解開睡穴時,她們級有可能會醒來。”
竹婉安然自若的表情有了些許著急。
同時轉身,給齊清兒取了茶水,遞到齊清兒面前。
竹婉的用意在明確不過了。
齊清兒眨了眨雙眸,即便她不想站在竹婉一邊,趕走嚴頌。可眼下嚴頌確實不能久留,至少不能這樣過分和她親密,連假皮也應當重新貼好。
齊清兒狠狠心,轉而對著嚴頌道:“竹婉說的話在理,要麼你重新貼好假皮,叫醒公主和靈兒。要麼你現在就離開,公主問起,我便說你不愛利祿,見我醒來就離開了。”
這樣說,確實狠了。
嚴頌如此不求回報的為她付出。
她也是有血有肉之人,怎能心無感觸。
可就她現處的局勢當中,對嚴頌隨叫即到,份外張揚的愛只能視而不見。
否則於她,於嚴頌,都會帶來不祥之兆。
嚴頌本無心去聽這些話,他只想沉溺於一時的溫存當中。
好過日夜無眠的想念。
然齊清兒的話卻一點一點地將他從這樣的狀態中拉了出來,他猛地鬆開齊清兒,眼中騰起受傷的怒火。
勾起薄唇道:“當我知道公主懸賞求醫的時候,我人在華山,千里之外!我是日夜賓士,死了多少匹馬,才趕到了公主府!而你一醒,先感激的就是公主的用心良苦,為你出謀尋醫!現在又偏向這個婢女,她才跟你了多久,你便同她一個鼻孔裡出氣!”
他十五年早也習慣了齊清兒的陪伴。
十五年的****夜夜,他幾乎每天都可以見到齊清兒,那成了一種習慣,一個改不掉的習慣。
而現在齊清兒入京,他的生命便如同枯黃的樹葉,不再飽和。
那一個十五年的習慣,也要隨之驅散。
可是當他滿腦子都是她的時候,不見更讓他時時刻刻記著這樣的習慣。
生命被突然的抽空。
他恨自己有情,還不知無情來得安逸。
嚴頌道完後,苦笑一聲。
他對齊清兒的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莽了。
齊清兒面色蒼白,只有唇邊有些顏色,聽完嚴頌的這話,連唇上的一點顏色都沒了。
她也希望有嚴頌在身邊。
可局勢告訴她不能這麼做,她試著想抓住嚴頌的手。
看他難受,她終是不忍。
而這時,竹婉卻輕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