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為她檢查完身體,哭得很厲害,很久都沒開口說話,急得蕭煞和項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就差撞牆。
兩日一夜,外面翻天覆地。天宇行宮裡早就沒了人,郊外的“難民”也脫出了掌控,東郊客棧地下密宮之人逃出了過半,與傅籌派去的弓箭手各自死傷慘重。但這時傅籌並無影響,他秘密撤回十幾萬大軍已經趕到城外,等著那些黃雀!
這期間,他一直守在漫夭的床前,只發號施令,人不離開這間屋子半步。此時外面的局勢基本已定,江南叛軍已收服,無隱樓被牽制,天仇門一夜消失,啟雲帝不知所蹤。
整個京城,乃至整個國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在世人眼裡,他是最終的勝利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啟動這一計戎的那刻,就已經輸掉了他生命裡最寶貴的東西!
望著躺在床上的女子,他心如刀絞,悔恨難當,彷彿一夜間過了數十年,歷盡了世間所有的滄桑和苦難。
這兩日,他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他們相識的所有日子,從第一次見到她,他就是存了利用之心,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慮計戈周密,他是真的把她當成了棋子,但可悲的是,他明知道自己愛上了這枚棋子卻又不得不繼續利用。二十多年的仇恨,深置骨髓,早已融入了血液,與他性命相連,不死不休。這便是他既定的命運!
用手撫上她蒼白的容顏,枕邊的三幹雪色刺得他睜不開眼。她是那麼驕傲的人,他竟逼得她在數萬人的面前被她所愛之人強迫索歡,身心的極致折磨,讓她生生痛白了頭髮!是他用人不當,太過自負的以為他計戈周全,才會害她至此。他好後悔,為什麼他不在計戈實施之前回來看看她,為什麼宣德殿外,他不願多回頭望一望她絕望的眼神?
囚牢密室,灌毒藥的那一刻,她說:“阿籌,救我!”他明明聽到,為什麼不進去看看她?為什麼?
“容……樂……他到底對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做了些什麼?!他握緊拳頭垂著床板,真希望自己死了!心中劇痛難舒,像是有把鐵鉗捏住了心口,他胸腔內一陣猛顫,一口猩紅的血便吐在了顏色豔麗的錦被。他十指緊緊抓住被子,猛地埋下頭,竟伏在她身上嗚咽著痛哭失聲。“容樂……啊……”那嗚咽聲彷彿是胸腔深處所發出的壓抑的嘶喊,仍是那般的隱忍。這麼多年,無論何種逆境,他都告訴自己,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可是今日,他難以自制。
時光的碎鉛,似化作無數的利刃,狠狠捅進他的心窩。這蝕骨的悔痛在心,他未來漫長的人生,該如何度過?漫夭一直沉淪在黑暗之中,尋找著心裡的最後一絲溫暖和光明。她雙眉緊鎖,意識一直在掙扎,一邊不想醒來面對這殘酷的世界,一邊又告訴自己她必須要醒來,她的愛人還不知在何處受折磨,他需要她。她不能怯懦,她要堅強。
終於睜開了眼睛,她便看到了坐在床前面容消瘦彷彿蒼老了十歲的男人。
紅顏白髮痛千般 第七十四章
傅籌見她醒來,忙掩了眸中的哀傷,去握她的手,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溫柔笑道容樂,你醒了!”
漫夭掙開他的手,冷眼相望,目光直接而犀利,似是要刺穿他故作無事的偽裝。傅籌目光微微躲閃,扭頭叫道:“來人夫人醒了,快去備膳!”
門外的下人連忙應了,蕭可聽說漫夭醒了,飛快地跑進屋,衝到床前抱著她又是哭又是笑,“公主姐姐,您終於醒過來了,嚇死我了,
漫夭只覺心頭一顫,恍惚想起清涼湖受傷那一次,醒來時泠兒也是這般高興的說:主子,您終於醒了!嚇死我了!”她心中一陣悲慟,面上仍是冷漠得看不出半點情緒。
蕭煞和項影站在門�